菅原孝支還是有些猶豫,他雖然很想見她,但依舊不想給她增添煩惱。
在內心的一番掙紮之後,對對方的思念還是佔了上風,最後只能應了一聲,並要了聯系方式。
我報了我的電話號碼給他,又用自己的手機傳送了ine的好友申請過去。
菅原孝支應該也看到了,鑒於我全程都沒有在對話中表露出苦惱和煩躁,且加好友加的十分自覺,他心裡積壓的不安總算是煙消雲散,語氣中也隱隱有了笑意。
掛掉電話,我狠狠鬆了一口氣。
對於影山和菅原這種的,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們都不會說自己這幾年有多麼想我,思念的過程中有多麼的煎熬,對我的擔憂中又摻雜著多少痛苦,他們都對過去發生的事情很少追憶,只著眼於現在和我的相處。
而我……多少要為自己之前的不辭而別付出點代價。
影山飛雄在旁邊安靜地等我打電話,然後才接下我遞過去的手機,認真地問道:“學姐已經做好決定了嗎?”
“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不能在繼續逃避了,這也不是我的風格。”
我說到這裡一頓,抬頭看向他,又道:“我從來都不覺得你們是什麼拖累,也沒有想過要拋下你們任何人。我那次離開,不僅是因為要準備我的複出比賽,還因為我不想影響你們的狀態,人的青春只有一次,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繼續待在你們身邊,反而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爭端。”
“我那時做出的判斷是,我的離開,也許對大家都好。”
影山飛雄搖搖頭,他蹲在我面前,掌心覆蓋在了我的手背上:“這從來都不是一個對大家都好的判斷,學姐,你不應該這麼不瞭解我們。”
我微微斂下眼瞼,有許些無奈,最後還是沒有做出什麼解釋,只是朝他笑了笑,用玩笑的語氣說:“所以啊,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就要承擔後果,這不是得開始贖罪了?”
他默默地看著我,安慰道:“我會幫學姐的。”
“你別管這些事了,不是還有聯賽嗎?你們今年二連冠的可能性很大,更要用心訓練才對。”
“放學姐就這樣回去,我更沒有心思訓練。”影山飛雄說:“下週末我休息,不會耽誤我自己的訓練的,學姐可以放心。”
“……”
怎麼影山過了這麼多年還是以前那個可愛狗狗啊。
我很是感動地摸摸他柔順的短發,心裡默默垂淚。
請把謝謝藍莓小狗打在公屏上。
……
我和菅原發訊息定了見面的時間。
而那天,影山飛雄也準時出現在我家門口。
他完全沒有見到家長的不自在,而是和我的媽媽鎮定自若地打著招呼,並從她手裡接過了輪椅的扶手,推著我去坐車。
我媽還是懵的。
他今天的穿著很清爽,完全就是青春男大的樣子,帥氣且充滿著健康的活力。她平常不看體育競技,完全不知道影山飛雄是誰,還以為是我師門的新成員。
媽媽看慣了師兄師弟那一個個肌肉猛男,現在看到一個身形高挑纖細的薄肌帥哥,居然感覺格外小清新,並有那麼一瞬間的被迷了心智,給我發訊息:
[這個好,媽媽喜歡,實力如何?能把他打暈了綁回來結婚嗎?]
我:……
我就說怎麼有時候我師弟說我像土匪呢,原來匪氣這東西也是能遺傳的。
媽媽,你別想了,如果影山真要和我們家攀上點什麼關系,你也應該叫他幹兒子。
弟弟是不可以變成老公的,望周知。
影山飛雄對我和我媽之間的對話一概不知,他很熟練地推著我坐上地鐵,並搭乘了新幹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