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啊。”菅原孝支苦笑了一聲:“真有你的風格。”
就連一個肯定的答複也不敢給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次離開嗎?
……算了,他得到怎樣的回答都和未來會發生的事情無關,就算千夏和他說“我再也不離開了”,等到了她覺得自己該走的時候,她又會無情地一個人走掉。
他們之中沒有人能夠絆住她的腳步,不然她也不會整整四年都沒有音訊,就連一條報平安的簡訊也不曾發過。
菅原孝支在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重逢的驚喜和激動逐漸平複下來,剩下的只有面對現實的殘酷。
他問:“千夏幾個星期前就回國了,只見了影山一個人,現在你還和他在一起,看來我的來電出現的很不是時候,有打擾到你們嗎?”
“說的是什麼話,怎麼會是打擾?”
“我以為你不想再和我們有瓜葛,畢竟……如果不是那張照片,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有你的訊息。”
菅原孝支的聲音低落下來,苦澀艱難:“在千夏看來,我們的關注,也是一種煩惱吧。我不想這樣,如果我會讓千夏感到厭煩,我寧願自己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聽到菅原孝支這樣說,我的良心再次完全不受控制地疼痛起來。
救命哦……
我怎麼會厭煩你啊,阿菅。
我討厭誰都不會討厭你啊小甜糖tat
“你別這麼想,阿菅……”我簡直要愧疚死了,腦袋裡飛速運轉,才想到了一個不容易出錯的理由來安撫他,我說:“我沒有主動聯系你,是因為、是因為醫生和我說要靜養一段時間,我是打算等傷養好了之後再去找你們的。”
對不起了!我的身體!既然受傷了,就讓我好好利用一下!
果然,菅原孝支聽到我的解釋,話裡話外的破碎感總算是減輕了一些,他多了幾分關切,問道:“聽上去好像很嚴重的樣子,怎麼會受傷?這四年你到底去幹什麼了?”
事已至此,我也不打算對他再有什麼隱瞞了。
我將自己這幾年發生的事情簡短地和他描述了一遍,還說了這次聯賽的兇險,這種官方賽事的影片都會有線上直播和錄播,我的粉絲也會把我比賽的影片整理好上傳到國內網站,他都能搜得到,我最多添油加醋一下自己的傷勢,其他的根本沒必要撒謊。
菅原孝支聽得心裡後怕,他早就有了解過格鬥相關的賽事,也知道這種比賽異常兇險,受傷對選手來說是家常便飯,歷史上也有過在擂臺上受傷嚴重直接進重症監護室的例子。
他現在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只慶幸千夏已經平安回來,也為她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而由衷感到開心。
我們的對話氛圍終於是輕鬆了一些,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繼續哄道:“等我傷好一些了,我就來找你好不好?阿菅已經大學畢業了吧?”
“嗯,我還在宮城,大家也都在。”菅原孝支說到這裡頓了頓,問:“你願意來見我們嗎?”
“當然了,為什麼不願意呢?”
“因為,我怕再次見面對會千夏造成困擾。”
我剛擦完地冷汗唰的一下又下來了。
說了這麼多,我還以為菅原孝支已經完全相信了我的鬼話,但其實他心知肚明。
就算是受傷嚴重,醫生讓我靜養,我至少是意識清醒的,還沒到連條訊息都發不出去的程度。我和影山待在一起,他這兩個星期沒有和任何人提過關於我的事情,上次月島和澤村來問,影山還有所隱瞞。
他十分清楚,我沒有聯系他們,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菅原孝支說這句話,倒也並沒有問罪的意思,他從來都不會質問她。
而是他在想,如果千夏真的覺得不見面會比較好,他不會逼千夏見面,還會幫千夏一起遮掩。
影山能做的事情,他又有什麼做不得的呢?
怕對方誤會,菅原孝支又補充一句:“我不想給千夏壓力,我只要知道你平安就好,其他的……我也沒有奢求什麼。”
“不會的,哎呀,阿菅你就是喜歡想太多啦。”我幹笑兩聲,繼續道:“我會找個時間來一趟宮城的,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