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還沒走出多遠,我們就聽到從體育館裡傳來了一些不太正常的動靜,谷地仁花也從裡頭沖了出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田中龍之介,慌忙地拉住他的胳膊,大喊:“學長!學、學長!他們兩個人打起來了!”
我不敢相信地提高了音量:“什麼??”
谷地仁花聽到我的聲音連忙回頭看向我,緊接著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眼淚直接飛出來。
把女孩子嚇成這樣,絕對不是什麼小打小鬧的打架,這倆死孩子打真的啊!
我剛剛本來就是打算要去體育館看看的,這會兒離門最近,沒有猶豫,我立刻跑到門前,馬不停蹄地沖進了體育館。
田中龍之介反應也很快,他就跑在我後面,我們是一前一後進去的。
體育館內,橘色和藍色的少年扭打在一起,和平常的玩鬧完全不同,身上或多或少都打出了傷痕。
我連忙上前將兩個人分開,田中龍之介怕他們傷到我,一把架住影山飛雄的胳膊,我也鎖住了日向翔陽的手臂,強行把他壓制住。
就算被分開,兩個人也在掙紮,頗有一種今天非得給對方腿打斷的勢頭。
我蹙起眉頭,幹脆來到兩個人中間,兩隻手分別按在他們肩膀上,阻隔了他們惡狠狠瞪著對方的視線。
“都冷靜一點,不然我要對你們動手了。”
這句話的威力明顯比限制他們的動作還要來的大一些。
大概都怕捱打,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同時安分下來,跪坐在地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他們衣服都很淩亂,頭發也亂糟糟的,臉上的手臂上都有擦傷,看上去就像是在外面捱了打,毛都被抓亂的可憐狗狗。
我嘆了口氣,從包裡的夾層裡拿出一袋創可貼,將其中一部分給了田中,對他們說:“先簡單處理一下傷口,別感染了。”
影山飛雄不想看到日向翔陽,自己默默地蹭去了田中那邊。
谷地仁花擦幹眼淚,小心翼翼地過來幫忙給日向翔陽貼創口貼,我就雙手環胸,納悶地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
集訓的時候他們確實鬧了矛盾,剛剛我看日向翔陽把影山飛雄拉去體育館打球,我還以為他們已經和好了,結果一會兒沒看著,居然就開始打起來了。
為什麼?
他們兩個雖然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但是不至於沖動成這樣。
處理好傷口,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還是一副冷臉的樣子,他們連冷哼都不願意給對方一個。
跟田中和仁花道過謝後,影山飛雄先一步拎起了自己的東西,路過我身邊時朝我禮貌鞠躬,緊接著又向體育館外走去。
我有點放心不下他,於是說:“我去看看他,你們早點回去。”
說著,我朝田中龍之介看了一眼,他瞬間秒懂,點點頭,拍拍胸口,讓我放心。
我又看向日向翔陽,他還在賭氣,又或者被我抓包了打架鬥毆不敢看我,反正他的後腦勺對著我,低著頭坐在地上,看背影就覺得他怪委屈的。
我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還是打算先去追影山飛雄。
少年走的並不快,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他往外面走的背影。他身形高挑,走在空無一人的校園裡,寬闊的道路和形單影只的身影形成了空間上的一種對比,看上去格外的孤單寂寥。
我已經很久沒有從他身上看到這種氛圍,下意識喊道:“影山!”
影山飛雄腳步一頓,微微側身,沒等他看過來,我就已經來到了他身邊。
“學姐?”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停頓了幾秒後,和我並肩校門口走去,邊走邊問:“學姐好像和我不是很順路,你不和日向一起走嗎?”
“我覺得你的心情很不好。”
影山飛雄一愣,抿起嘴角,低著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