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月島螢半開玩笑地看著我:“你是想故意這麼說,然後讓身為選手的我反過來安慰你嗎?”
“我是屬于越緊張越沒什麼表情的型別。”
這麼一說,月島螢好像想起來從上午和常波比賽的熱身開始,她的臉上就開始沒什麼笑容,日向和影山還覺得她今天格外嚴肅,害怕自己如果失誤會不會被暗殺。
……所以從那個時候,她就開始很緊張了?
月島螢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她的一個秘密,臉上笑容多少有些不懷好意,揶揄道:“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幹什麼都不怕呢,原來如此。”
我:“怎麼說的好像你發現了我的致命弱點一樣?這不對吧?這有什麼的!不就是會緊張嗎!”
“你平常給人的感覺很穩定,像是什麼小小年紀就經歷了諸多波折最後心如死灰冷眼旁觀全世界的中二病,現在你和我說你都是裝的……就感覺……”
月島螢停下來尋找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最後微笑著說:“感覺很好笑。”
我:“想死?”
月島螢:“不讓說實話?”
我:“……”
敲,拳頭好硬。
我剛想說這是人之常情,就聽到他疑問地發出了一個音節:“嗯?”
“怎麼了?”
“前面好黑。”
月島螢看著正前方的那條街道漆黑一片,完全沒有任何燈光,“是路燈壞了吧。”
去商業街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就不亮了。
我下意識說:“繞路回去吧?”
“走完前面就到小區了,怎麼繞路?”月島螢開了手電筒,繼續往前走:“走吧,不會很遠的。”
“哦。”我應了一聲,還是跟在了月島螢身邊。
這條靠近居民區的路沒什麼車子經過,在沒有路燈的情況下很黑,就連月光都無法照亮半分,只能靠著月島螢手上的光前進。
眼睛可以識別的東西有限,其他感官則在黑暗中越發清晰。
……嗯。
一般在日常生活中,肯定是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這一帶治安還不錯,也不會遇到像國外那樣的危險事件。
雖然是這麼說。
但還是感覺……
我臉上一片鎮定,拳頭卻緊緊攥起。
總感覺有什麼東西會突然冒出來。
我真的不怕黑,可我討厭在黑暗裡遇到未知的危險,就比如和宮治去的那個破鬼屋,我到現在還記得吊在樑上的那個道具屍體,感應到有人路過它還會往下突然降一段距離,突然朝人伸出手。
還有那個從包廂裡爬出來的中世紀貴族,那張臉一半是骷髏一半是腐爛的人臉,特效妝畫的那麼逼真,當時我的腦袋就一片空白,給了我極為強烈的視覺沖擊。
我閉上眼睛,抿了抿嘴角。
完了,一這麼回憶,我現在腦袋裡全是吊死鬼和中世紀貴族那張臉了。
“喂。”
從身邊傳來的聲音幹淨而沒什麼起伏。
我睜開眼睛側頭往旁邊看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