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上次入隊測試那天月島螢還說想看我扣球,今天我扣了,但他一球都沒有攔下來。
我忍不住站在他旁邊,語氣很賤地說道:“哎呀,不知道是誰呀,迫不及待地想來攔我的球,結果……噗噗噗,完全被打的七零八落了呢,阿月~”
月島螢額頭青筋暴跳,不過他忍住了,側頭推了推眼鏡,沒有理會我的犯賤。
我捂著嘴巴繼續學他的語氣:“沒有關系的阿月,今天沒攔住完全沒有問題,我還是會繼續教你攔網的,遲早有一天你會攔住我的扣球,沒關系噠,沒關系噠~阿月沒關系噠~”
月島螢這回沒忍住,憤怒地瞪了我一眼:“你就不能把嘴閉上嗎?”
“哦呀?我為什麼要閉嘴呀。”我左右搖晃著上半身,如同一顆海草:“難道說,阿月因為攔不到我的球所以生氣了?哦呀哦呀,阿月生氣了嗎?”
“我沒有生氣!”
“真的沒有生氣嗎?真的沒有嗎?”
“……你好煩啊!”
“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發出了反派的笑聲。
月島螢,你也有今天啊!
影山飛雄湊到我身邊,指著自己,極力推銷:“學姐!我!上次說讓我幫忙託球的!我也想給你託球!讓我給你託球吧!”
我伸出食指搖了搖,“no,我現在已經找到我命定的二傳了。”
“居然……”影山飛雄捏緊拳頭,表情兇惡,他意識到什麼,扭頭看向菅原孝支:“是菅原學長嗎!”
我握住菅原孝支的手,情真意切地呼喚他的名字:“沒錯,阿菅,我的夢中情傳。”
原本被學弟怒視還有些慌張,菅原孝支聽見這句話,腦袋直接冒煙,從手到脖子到臉,完全紅了個徹底。
“菅原!”
“完了!菅原著火了!”
菅原孝支顫顫巍巍地朝我伸出手,問:“明、明天我們就去結婚嗎?”
“菅原開始說胡話了!”
“誰去裝一盆水給他潑醒?”
影山飛雄在一片混亂中大聲宣戰:“我不會輸給你的,菅原學長!”
我還想說什麼,月島螢直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你真的別說了,嘴一張就出事。”他無語地半眯起眼睛:“就高興成這樣嗎?”
高興?
對啊,我當然高興了。
這可是在退役之後,我進行嘗試的第一次比賽。
也許是因為遇見了有相同痛苦的同伴,也許是因為看到了他們克服痛苦的毅力,也許是因為感受到了人類對於自己喜愛事物的執著。
我因為他們而重新嘗試站在了賽場上,盡管這只是一場並不正規的排球訓練賽。
菅原孝支。
我感受到了他的恐懼,也看見了他如何與之抗衡,我受到了他的鼓舞。
——他讓我重新對賽場産生了期待。
我忍不住踮起腳,伸手摸了摸他銀灰色的頭發,誇贊道:“你真是我的寶藏,阿菅。”
“……”菅原孝支安詳地倒下,被澤村大地扶住背部:“菅原!”
“!”月島螢瞪圓了眼睛,一把拉住我的後領把我給扯回來:“你在幹什麼啊?!”
山口忠捂住自己的嘴巴,發出一聲短暫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