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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黯之時,李裹兒披著厚厚的鬥篷乘著驢車來到了茗雪軒。
其實這個地方曾經還有一個名字,叫柏梁詩社,自崔穎一案在洛陽城中傳開後,柏梁詩社中自然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敢前來。
但崔家在收回崔穎以及崔媛在外擴充套件的資産後,便將這柏梁詩社改為了茗雪軒,同樣是詩酒交流世族子弟玩樂之所。
李裹兒下了馬車後,拿著一張拜貼,直接奔至了崔湜所在的一間廂房。
廂房裡本有數名女子正在陪著崔湜飲酒作樂,看到郡主到來,又趕緊收了媚惑恣態和笑容,紛紛都退了下去,唯留蘇三娘蘇蓉低眉順耳十分嫻靜的站在身後在為崔湜倒著酒。
“郡主來了,快進來坐下!”看到李裹兒,崔湜十分溫柔的說道。
李裹兒卻是柳眉一豎,喝道:“崔舍人,你不是說過,願意臣服於本郡主,只做本郡主的人嗎?為何還與這些女人在一起廝混?”
崔湜便起身,極為寵溺的挽了李裹兒的手,將她拉進自己懷中。
“這些都是奴婢,郡主何必跟這些奴婢一般見識?臣只是習慣了被奴婢們伺候,並未對她們動真心。”
“未動心,動身也不行,本郡主現在可是正值妙齡清白之身,你若是身邊有這麼多的女人,豈不是讓本郡主吃了虧。”
“好,那臣以後再也不碰別的女人!”他柔聲說道。
李裹兒聽罷,似吃了蜜一般甜,又冷冷的看了蘇蓉一眼:“那她呢!”
“也不過是一個婢妾而已!”言罷,崔湜看向蘇蓉,“你也下去吧!另外幫我看著門外那些人,我與郡主談話,不許任何人打擾。”
“喏!”
蘇蓉道了一聲,乖乖的頷首退了下去,眼中掠過一縷辛酸,無人知曉。
這也是她執意嫁入崔家必須要承受的代價。
可是明明知道是這種結果,為什麼心裡還如此之痛呢?
蘇蓉一走,崔湜便毫不掩飾的在李裹兒耳邊說道:“郡主也莫要吃蘇蓉這婢妾的醋,這會有失了郡主的身份,臣之所以納她為妾,不過是因為她是蘇家之女,是蕭夫人的孃家姐妹,臣留著她有用!”
“你為什麼對蕭夫人也如此感興趣?”
“郡主誤會了,臣不是對她感興趣,臣是恨,郡主是否有聽說過,五年前,臣的家族之中發生了一些事情,臣的兩位妹妹因此而死,我崔家的名譽在當時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害,若不是我父親果斷斬斷與姑母崔媛與妹妹崔穎之間的關系,崔家指不定要受萬人唾罵,而我的仕途也會因此而受影響。”
“哦,那你的意思便是,要與本郡主同乘一條船上,共進退了?”
“那是當然。”
崔湜故意壓低了聲音,十分磁性的在李裹兒耳邊說道,溫熱的氣息撲到李裹兒的耳洞中,立即引起一陣瘙癢,令得李裹兒心中的慾望更加激發了出來。
而對待尚在情竇初開懷春般年紀的少女,崔湜早已是輕車熟路,幾番撩撥,李裹兒便不能自已,軟倒在了他的懷中。
於是崔湜便抱起了她,來到鋪滿芳香四溢花瓣的偌大床榻上,兩人便開始顛鸞倒鳳起來。
也不知是這房間裡的花瓣香氣太過迷亂人心,還是崔湜的這張臉太誘人,李裹兒竟完全不能自控,沉浸在了他的肆意撩撥與親吻之中。
“要是……要是蕭慕宸也能像你一樣便好了。”
一番雲收雨歇之後,李裹兒似意猶未盡,卻又不免心生出一絲遺憾的說道。
“怎麼,郡主有了我還不夠,還想要蕭慕宸那個冷臉又毫無情趣的男人?”崔湜戲謔的問道,語氣稍有一絲不服幽怨,“臣便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