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桓直言道:“不如何,我與崔郎君之間並私毫情義,你想要娶我為妻,不過是有利可圖罷了,若只談利,咱們就只說利,你說出你的條件,我考慮是否能答應。”
“好,小娘子還真是爽快!”崔湜驀地站起身,倒了一杯茶水,走到慕容桓身邊,“有關蕭慕宸身中奇毒之事,我曾聽我姑母提起過,如若你從今以後肯效命於我,做我的人,我便從姑母那裡拿到解藥,救蕭慕宸的命,你看怎樣?”
慕容桓誚笑道:“崔郎君可真是看得起我,崔氏大族,勢力盤根交錯,又何需我一個女子的相助?”
“崔氏大族勢力盤根交錯是不錯,但我也要有自己人,尤其是能接觸到權力中心的自己人,據我觀察,你小小年紀,雖身份低微,卻能一步又一步走到這些權貴的眼中,不僅得到了盧淩的重用,蕭慕宸的青睞,以及太平公主的幫助,如今便連聖人也封了你為縣主,這便是你的過人之處,也是我崔湜最需要的。”
他說到這裡,將手中茶水遞到慕容桓手中,“怎樣?可以成交嗎?”
慕容桓取過茶水,剛要飲時,微頓了一下。
“怎麼啦?”
“無事!”
在崔湜的目光注視中,她微傾了茶盞,將茶水一飲而盡。
“可以,那你現在便將解藥給我。”
崔湜卻狡黠的看向了她:“不急,待我們之間有了牢不可分的關系之後,我自然會給你。”
說完,他便慢慢朝慕容桓靠近,而慕容桓也逐漸出現神思模糊體力不支的現象,甚至雪白的肌膚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崔湜眼前大亮,似見到了極美的風景,驀地將慕容桓攔腰抱起,走到床榻間,可就在他俯身欲吻向身下的少女時,不想女孩子一雙墨瞳陡地睜大,一拳便擊到了他的後頸上,令得他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門外似有腳步聲傳來,慕容桓吐出了一口茶水,攀上房簷,揭開瓦片,便直接從房頂上躍了出去。
可就在她從屋簷上縱身躍下之時,卻見蕭慕宸正匆匆朝這邊趕來,正要往詩社裡進去。
慕容桓閃身攔到了他面前,抓起他的手便跑:“走,我們回家!”
蕭慕宸也是在大理寺中收到一張字條後才緊急趕來的,上面寫著慕容桓在柏梁詩社恐有危險,這會兒見她安然無恙,也不問緣由,便與她一同回到了蕭府。
“發生什麼事了?”
蕭慕宸正要問,發現慕容桓似乎很不對勁,如雪的肌膚上似凝有汗珠,且臉頰上紅暈生霞,更顯得肌膚吹彈可破,嬌豔動人。
“阿桓,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他們……給我下了藥,雖然茶水我沒喝,可那香味我攝入了不少。”
“誰?”
慕容桓搖頭:“不過,沒有關系,我本來也要與你成親的!”
她忽然道:“蕭慕宸,我們……圓房吧!”
如果這樣可以轉移你體內的冰蠶寒毒的話,不如就試一試。
蕭慕宸還有些錯愕不解,就見慕容桓已然解開衣裳,露出了光潔如玉幾乎毫無瑕疵的香肩,隨著裳服滑下,她的肌膚便一分分的在他眸中呈現。
好美啊!
這還是他第一次與女孩子這般相對……
蕭慕宸的腦海徹底陷入了空白,直到感受到慕容桓柔軟的櫻唇印到了自己唇上,他又情不自禁的抱緊了她,逐漸沉浸於忘我的纏綿之中。
夜幕漸漸落下,月華升起,雪貍奔到窗前,似發出了一聲害羞的低叫,又掩面奔去。
漸漸地,蕭慕宸聽到了慕容桓一聲隱忍的疼痛的輕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那一日他們並沒有發生什麼,而今日才是真正的第一次。
房間裡一時彌漫起少女極為馥郁的香味,如溫暖的泉水一般縈繞在他鼻間,令他幾度沉淪,不能自已。
也不知過了多久,看到慕容桓已沉沉睡去,他才攬了她的腰身,再次親吻了一下她的唇,也打算入睡,卻在這時,餘光瞥見她的胸口上竟然隱隱呈現出一朵仿若盛開的紅梅。
……
而慕容桓似乎又在夢中看到了師傅,也不知師傅是在何地方,四周牆壁上都掛滿了畫卷。
每一幅畫捲上幾乎描摹著一個人,並寫滿了所有與這個人有關的故事,包括其身份地位,以及平生的經歷,甚至是此人最終的結局。
他撫著這一張又一張的名卷,忽地對身後之人說道:“我要讓這名捲上的每一個人都按這既定的結局死去,以此來償還他們此生的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