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妹瞧她拿出這個東西,整個人就跟撞了電線一樣彈起來,反應極大。
“你少拿城裡的招式來嚇我!”
“看你,急成這樣。”竹聽眠悠悠閑閑地站起來,“你不講了嗎,你說的都是真的,沒說謊你怕什麼?”
“你也別拿這種姿態壓我,”黃二妹勉強鎮靜下來,“大夥都知道你是什麼德性。”
“大夥是誰啊?”竹聽眠問她。
黃二妹不答。
竹聽眠就捏著錄音筆在人前轉了一圈,“你知道?還是你知道?”
被她視線掃過的每一個人都搖頭,而且往後退,而且連連擺手說:“我不知道。”
又指向黃二妹,“都是她來說的麼。”
“你看,”竹聽眠露出教育的笑容來,她轉向黃二妹,“都是你說的。”
“我就說了!怎麼著吧!”黃二妹十分見不得她舉著那物件的樣子,伸手要搶。
竹聽眠往後讓一步避開她,同時齊群和賀念朝前一步,也沒動手,就盯著黃二妹看。
“黃姐,你說我結過兩次婚,對嗎?”竹聽眠問她。
黃二妹的手還懸在半空,已經下意識地看向大門的位置,“是我說的!網上都那麼寫的!”
“網上,”竹聽眠好笑地重複了一遍,“你說得那樣肯定,我還以為是你證的婚呢。”
小竹老闆居然還有閑心說笑話。
大夥本來就訝異於她此時的震驚,當然也有人幸災樂禍地看熱鬧,但大部分人都為她這句話而忍俊不禁,低笑和竊語。
也有人認定這果然是個見過世面的姑娘,目光也變得欽佩。
黃二妹就沒那麼輕鬆了,尖聲斥罵竹聽眠在胡言亂語。
“我亂說?”竹聽眠緩緩逼近她,“姐,說我在國外經常和人上床,是你說的吧?”
黃二妹哪肯承認,但也不願意服輸,梗著脖子重複道:“網上都那麼講。”
“又是網上啊?”槓子樂了。
黃二妹才想瞪她,又被竹聽眠喊了一聲,“黃姐,我和那些男人上床的時候,你是坐枕頭上看嗎?”
“……哎。”賀念沒忍住看了竹聽眠一眼,但也記得吩咐,所以沒多說。
來之前就講過,今天這類話題,齊群和賀念就是走一個氣勢,他倆男的別出聲。
黃二妹已經瞪大了眼,伸出手指對著竹聽眠說:“你說這話,說這種話!呸!你可真不要臉!”
“是我不要臉嗎?”竹聽眠看著她,又問一遍,“是我在不要臉嗎?”
她站在那裡,聲音不高,卻勢不可擋。
竹聽眠的目光從未離開過黃二妹的眼睛,審視她,逼問她。
“你說那些,你是都看見了嗎?說我身上一定帶著性、病,你怎麼知道的?你和我上床了?還是你被我感染了?”
黃二妹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改換說法,講竹聽眠不僅勾引李長青,還順帶著給齊群和賀念灌迷魂湯,一個女人怎麼好意思在大庭廣眾說上床的事!
而且說的這麼髒!哪個正經人家的女孩會這麼說話!
又講憑這個,就能證明竹聽眠這個人不幹淨。
竹聽眠聽完只覺得想笑。
造謠者就是這樣,他們有資格使用任何字眼,可只要受害者重複一遍那些話,就是不知廉恥。
人群中已經漸次出現了反駁的聲音,可黃二妹充耳不聞,堅持己見,努力拿捏罪證又要拼命說服別人。
竹聽眠耐心地等她發過這陣瘋,再次問:“你看到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