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竹聽眠伸手來拿,又沒分心思來瞧,抓到李長青的手。
李長青立刻抽回手,誰知竹聽眠立刻追過來捉住他的手腕。
她緊著眉問:“怎麼這麼燙?”
本來,只是手臉有些燙。
現在被她這麼一抓,該燙的不該燙的地方都有所反應。
李長青立刻把毯子塞她手裡,又碰觸到面板,腦子瞬間變得空白,手足無措地喊:“我不是餓了!”
“什麼?”竹聽眠完全沒搞懂這個人在大聲些什麼。
李長青不解於自己的反應,甚至有些委屈,他又悶頭坐下,小聲說:“不餓。”
竹聽眠扭頭看他一眼,“沒人逼你吃。”
“哦。”李長青心不在焉地應。
之後的事情就更加不可控制。
李長青回家沖了涼水澡,可是涼意沒能澆滅心裡頭燃起的熱,他憋悶地關燈躺上床,和竹聽眠在微信裡互道晚安。
很快又在意識滑入夢境時聽到她的聲音。
然後她出現了。
就在這個房間,在這張床上,叫著他的名字,緩緩慢慢地靠過來,輕吟的響,布料摩擦的響,呼與吸。
每一聲都融進耳朵裡,滴燙著李長青那根最脆弱的神經。
他已經呼吸困難,喉嚨塞了熱沙一樣幹燥。
“別鬧了。”
可竹聽眠越來越過分。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地按去他額心,隨後下滑,撥過鼻樑,也沒冷落臉頰,最終停在嘴角,沿著輪廓來回轉了幾圈。
人也靠了過來,輕聲問:“你不想嗎?”
李長青不知道。
她好沒耐心,都不肯問第二遍,竟然起身要走。
李長青立刻拉住她。
竹聽眠又輕輕柔柔地蓋下來,笑他口是心非。
不知哪裡來的光,在她臉上吻下一層甜甜的蜜,實在蠱惑人心。
像是野心家想要從水裡捧出來的月亮。
又像是痴人說的夢。
李長青從夢中驚醒時太陽還未現身,房間裡仍是昏暗一片,可他心中已經亮如白晝。
“所以人生中很多事情都沒有道理,但是很科學。比如下雨天關節會疼,是因為氣壓變化影響關節囊的壓力。還有打哈欠會傳染,是社會同理心反應,人會下意識模仿同類的反應。”
李長青攤開手,“這些都是科學,都是沒道理的事兒。”
在他的對面,竹聽眠夾著一截油條,耐心已經不太富餘。
“告訴我,你大早上跑過來科普的目的。”
“那我告訴你,”李長青說,“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