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啊,”何盛年安靜了會。又問他,“你說我是不是特畜生?”
他在說拜師那事兒。
李長青覺得這個是非不好判定,想了會,說:“那是好多錢呢。”
又講了一遍:“家人很重要的,對我來說。”
何盛年哼哼了兩聲,轉頭艱難地看他,“我聽人說你爹是殺人犯,是大罪人。”
李長青迅速看過去。
好在何盛年很快繼續說:“但我不信,你父親肯定是個很好的人,不然怎麼能教出你這樣的兒子。”
李長青看了他很久,低頭抿出個笑,抬著自己的ad鈣跟何盛年碰了碰杯。
“謝了。”他說。
何盛年十分有儀式感地回應他:“喝……喝白的啊!”
“白的白的。”李長青說。
又絮叨幾句,人已經眼含熱淚。
“我拜師失敗了啊!”何盛年大喊著撲到李長青身上。
這種場景很難不被注視。
竹聽眠含著勺,看得一眨不眨。
李長青立刻明白她要說什麼:“你別……”
“我都有點嗑你倆了。”竹聽眠說。
李長青嘆了口氣。
何盛年鬧過一陣就趴到桌上。
孟春恩聊起過去大家說竹聽眠。
“都喊她湯圓,白吧,漂亮吧!惹人憐愛吧!可能欺負人了,”說到一半,他轉頭問,“是吧李長青?”
李長青哪裡知道,自己低著頭傻樂。
“笑什麼呢?”竹聽眠戳了戳他的手臂。
“沒什……”李長青習慣性地看向她,目光相觸一刻,所有聲音和語言都被她瞧散。
以前也不是沒這麼看過她,但忽而發現她好看得不像話,距離太近,所以視線很容易從她的眉眼往下滑,停到嘴唇的位置。
這哪裡是湯圓,他想。
湯圓可不會讓人忍不住去盯她的嘴巴。
李長青看得有些發怔。
“嗯?”竹聽眠示意他說話,不理解他突然的沉默。
“我有點餓,”李長青茫然又慌亂地找藉口,“我餓了。”
“餓了就吃啊。”竹聽眠笑起來。
“這就吃。”
李長青心驚地收回視線,首先檢查了一遍ad鈣的度數。
脈搏的速度已經變得很不像話,
胃裡又癢又空,和之前一樣。
他趕緊吃了三碗飯。
秋夜的涼意已經很紮人,讓何盛年這麼靠在桌上坐著也不是個事兒,李長青和賀念一起把人扶回房間。
下樓之後,李長青從堂屋櫃子裡取出幾張備給客人的薄毯,過去交給遲文兩張,給齊群兩張,最後攤開手裡這張準備直接給人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