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剩下那塊木頭一人一半的意思了。
何盛年痛苦地閉上眼,“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有多喜歡非得找原因。
竹聽眠說:“分你一半,你雕不雕?”
她發現這個何盛年真的十分浮躁,沉不住氣,這一點對於手工匠人來說是大忌。
而且,她已經打定注意,但凡此人現在開始追究民宿沒攔住人,她就會立刻翻臉,然後逼著李長青離開。
何盛年垂頭思考了好久,終於說:“只能用一塊料,你那件就得縮尺寸,買家能同意嗎?”
居然問這個。
竹聽眠意外地挑起眉。
“訂貨的時候只說讓我雕出來,沒定尺寸,”李長青說,“能不能商量那是我的事兒。”
對方給價確實不低,李長青尋思著實在不行,就去說明情況。
而且。
“說實話,我也可能被那位師父挑選,不可能甘心把機會全讓給你,我就這樣,最多分一半。”
李長青已經表明立場,願意在不犧牲前途的前提下,盡量幫助。
何盛年眼裡又有了光。
淚光。
他哽咽道:“你人真好。”
事態似乎有所好轉,但兩人分一塊料子,還是有些差強人意。
但好像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
原本跟過來看熱鬧的齊群卻突然出聲:“那什麼,你們那木頭,是什麼楠?”
何盛年說:“楨楠。”
“哦,”齊群偏頭清了清嗓,“我家有。”
“你家有?”竹聽眠立刻問,“有多少?”
齊群皺著眉說:“好幾大塊。”
“你為什麼有啊?”李長青問。
“以前看你牛逼嘛,我也想試試,買了幾塊你說的牛逼木料回去,”齊群越說越小聲,最後惱羞成怒。
“老子就是有!你們要不要!哭哭啼啼,男人樣都沒有!”
“雕出來了麼?”李長青問。
“關你屁事。”齊群說。
何盛年大為感動,也顧不上自己還在吊水,爬下床就要去拉人。他差點把針頭掙出來,還好李長青手快,取下了吊瓶跟著他。
也是這麼一跟,何盛年左手拉住齊群,“兄弟!”
又迅速回身用右手拽住李長青,“兄弟!”
加醫生在門口喊,“病人別起來跑動啊,擱這結拜呢?”
竹聽眠早就笑得坐到床邊,響亮地回答加醫生。
“是啊,結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