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看向李長青的臉,隨她動作,李長青目光遊移一瞬,又堅定地和她對視,喉結滾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抿嘴,最後身形靈巧地彈開。
慣性使然,因為他的用力一撐,導致他本人為此後退一步半,撞到床邊的櫃子。
動靜是沒停下來過,整體情況已經有些不好收場。
“你醒了啊。”李長青說。
他一句不解釋,直接掩蓋剛才的行為。
竹聽眠安靜片刻,明知故問:“剛才沒瞧清啊?”
李長青眉頭又緊了緊,固執地看著她,“暈倒容易摔到頭的,我是檢查一下。”
他就是這個樣子。
其實大部分時候,不加以辯解,都能夠被放過去。
可他非要欲蓋彌彰,越描越黑。
總是生出不必要的自信,又被一句話嗆得落荒而逃。
要說感情發展不是人為是可以控制。
但是李長青每次都這樣,那他就得負責。
竹聽眠開始為自己脫罪。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哪有不接的道理。
“我閉著眼會耽誤你觀察嗎?”
李長青面上的嚴肅冷靜已經很難維持,可他還要強撐。
“不會,但是……我就是看看啊。”
“那剛才是在?”竹聽眠問。
“你,”李長青盯了她幾秒,還是洩下力氣,垂眼去看自己腳尖。
“不要欺負我。”他嘟囔。
所有的委屈和不解都被他攤開,受傷又不解,希望人可以聽得清楚,也要看得明白。
竹聽眠一怔,這人直白的幾乎沒有防備,讓她無所適從,甚至不自覺地想要辯解:“我不是。”
但也沒能說完。
不是什麼呢?
冷漠的是她自己,沒忍住要逗人的還是她自己。
這要怎麼辯解。
這沒道理辯解。
李長青等了很久,沒聽她說完話。
在確定自己只收到很敷衍的三個字以後,他說:“我去找醫生。”
不知道是不是竹聽眠的錯覺。
她聽出了“我要去告狀”的感覺。
李長青匆匆離開,速度太快,以至於竹聽眠都沒來得及說什麼。
他倒是很快領著醫生回來。
加醫生進門就笑了,“你倒是來得很勤。”
竹聽眠也笑了,“怎麼看什麼病都是你啊。”
加醫生聳聳肩,“我們全能型人才就是這麼個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