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聽眠領著槓子回小院,李長青立刻迎上來。
“曬一頭一臉的汗,”竹聽眠看他一眼,“回家歇歇吧。”
說完就帶著槓子去找賀念報到。
李長青有些困惑,沒明白為什麼他休息要回家去,民宿這不能歇嗎?為什麼突然排外?
他隱隱覺得竹聽眠變了點。
還是笑,還是特立獨行,還是自說自話。
但就是變了。
當天之內,每每李長青想要過去和她說話,竹聽眠總會先繞去別處。
對別人就不這樣。
這還不算完,稍晚些李長青回家沖涼,出來就看見賀念出現在自家院子,正接過陳蘭手裡的酒罐。
李長青聽見老媽說:“小竹老闆也是,還麻煩你跑一趟,一通電話我就給送過去啦。”
賀念立刻接話:“哪能讓您跑,必須是我這個晚輩來拿。”
李長青立刻加入對話:“這竹聽眠要的酒?”
賀念點頭。
李長青不明白了,“那她為什麼不讓我送過去?”
賀念說:“你問我啊?”
李長青抹了把臉上的水,悶頭上樓回屋,留著老媽和賀念在樓下面面相覷。
陳蘭趕緊說:“這孩子不懂事,你別介意。”
賀念也幹淨說:“您別客氣,這久秋老虎嘛,估計孩子熱昏了頭。”
李長青在樓上把這段時間的事兒都過了一遍,沒能發現問題。
他思來想去,決定要穩妥一些,拿出手機給竹聽眠發訊息。
【聊天請投幣】:據說明天溫度會很高,我得去檢查門框上的漆。
三個小時後收到回信。
【跑路要緊】:好的,謝謝。
還不如不回……
事態逐漸變得嚴峻,李長青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也不知道要從何問起。
他抱著手對門框發呆的時候,槓子過來喊他去吃辛大嫂做的冰粉。
李長青看著槓子的臉,終於找到了症結所在。
就是從那天變得不一樣了。
“你和竹……小竹老闆回來那天,就你第一天上班那天,怎麼了呀?”他問。
槓子說:“竹聽眠沒告訴你啊?”
李長青:“……”
這句話好熟悉。
槓子和李長青說明因為自己老媽鬧出的不愉快,還講那天扯痛過竹聽眠的手。
李長青緊跟著問:“扯傷了?”
“沒有沒有,”槓子擺著手說,“沒傷,就是她為我出頭,應該被我媽氣到了。”
李長青點點頭。
竹聽眠的養母有多過分,他也略微知道些,雖然依舊不舒服這幾天被冷落,但也覺得心中石頭落地,不再無措。
他鬆了口氣,腳步輕快地去吃冰粉。
齊群正端著碗和竹聽眠打聽大單是在什麼時候,因為他真的很想把李長青剃成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