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8
暗門之後只有趙棠和謝敏詔兩個人,空蕩蕩的,落在地上的腳步聲都清晰可聞,兩個人又在這個臨時搭建的暗室之內繞了幾圈,再也沒能發現任何線索。
“殿下,請。”謝敏詔將暗門關上,又將暗室恢複原狀後走到出口的位置,將木門開啟。
他已經提前出去檢視過門外直通荒山,荒無人煙渺無人蹤,連飛鳥都見不著。
趙棠跟在謝敏詔的身後,兩個人徹底從礦山脫身。
謝敏詔半側著身走在趙棠的左側,手中的鐵鎬立在身側“殿下接下來如何打算?”
謝敏詔的聲音不大恰好落在趙棠的耳際後便消散在風中。
“回城。”趙棠看著周圍山色瘡痍,並無什麼綠意。
謝敏詔對此毫無異議,找了處高地辨認方向。
說是回城,實際上靠著兩個人四條腿,若是就此打算走回城,恐怕兩條腿折斷都到不了。
來時的路上有一家不起眼的旅舍,此時回城,趙棠不用深想,八成會被攔在城外,甚至於有性命之憂,可原本的計劃裡定下的援軍要在明日才能到。
來時路上的旅舍成為目前唯一的選擇。
暗室後山與前山的礦場相距甚遠,但不排除後山其他地方藏著礦場的人。
趙棠和謝敏詔只有兩個人,雙拳難敵四手,謝敏詔再是以一當十礦場那許多打手,想從眾多打手腫脫身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們選擇了一條與前山全然相反的山路。
之前那一身礙事的粗衣麻布早已被甩下,兩個人只穿著深色內裳,過了申時,山間的風一吹,叫人從心底裡打了個寒噤。
夜色從山腳初緩緩的向上蔓延,不一會兒,連山頭的一抹紅也消失了。
夜色寒涼,深山之中尤甚,趙棠噴嚏連連。
如瀑的長發高高豎起,隨著趙棠的俯仰在半空蕩出一抹弧度。
謝敏詔時刻注意著趙棠,見狀不免心憂,詢問道“稍作修整再下山,殿下意下如何?”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趙棠原是想著一鼓作氣下山,可連著兩日沒能休息,只用了兩餐,便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了。
謝敏詔循著山澗的水聲找到了一處水源,挨著水源處生火。
趙棠以天為定以地為榻,席地而坐,火苗竄起來的一瞬間冷熱交加讓人打了個寒顫。
說是修整,實際上不過歇了兩刻鐘。
兩刻鐘一到趙棠便起身將火撲滅,謝敏詔在後配合將一切清理幹淨,力求做到毀屍滅跡不留痕跡。
那處不起眼的旅舍距礦山有些距離,兩個人的腳程不慢也走到了三更天。
路上兩人做好了喬裝,趙棠特意穿了件與外裳形制相似的內裳,粗粗一看並無什麼紕漏。
“店家,住店。”謝敏詔進了門敲了敲木桌,昏昏欲睡的小二眯瞪眯瞪,勉強醒過神抬眼瞅了兩眼,“幾間房?”
沒等謝敏詔開口,一邊的趙棠壓著嗓子“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