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棠隱在凸出來的山體之後,精神高度緊繃,整個人像是一張拉滿的弓弦,隨時有崩斷的可能。但在崩斷之前一定會給敵人致命一擊。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敏詔終於從暗門後走出,刻意地加重腳步聲。
“小姐——”一句話沒說完卡在喉中謝敏詔朝後傾身,躲過迎面而來的鐵器。
等到看到來人犬貓,趙棠手中的鐵鎬已經收不住了。
見謝敏詔躲了過去,趙棠揮出的手收了回來道一句“中郎將受驚了。”
謝敏詔搖搖頭,“末將無事,那暗門之後似乎廢棄了,沒留下什麼,也不見人影,尚可通行。”
趙棠將鐵鎬換到左手,走在內側。
就如謝敏詔說的那般,暗門之後看起來似乎只是一處廢棄的荒地,留下的痕跡不多,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只不過,趙棠低頭看向地面,謝敏詔手中擎著一支外間拿進來的油燈為她照明,地上車轍印尚且明晰,物體挪動的痕跡也十分的明顯,這裡似乎廢棄的十分突然也十分的匆忙。
謝敏詔在第一次進來時將四周打量了一遍此時蹲下與趙棠一同將這一處荒地細細地看個遍。
多年的從軍經驗讓謝敏詔有著比趙棠更為敏銳的觀察能力,但趙棠還是先他一步發現了一處異樣。
興許是久無人打掃,又或者是這一處太容易被人遺忘,趙棠在東南角發現了一塊遺落的薄木板,從木板的邊緣判斷,似乎是被摔斷了,留下這麼一塊木板殘片。
若是普通的木板趙棠自然不會在意,只不過她似乎在木板上瞥見了十分眼熟的標記,但一時又想不起來,這裡又沒有紙筆也不能將那木板上的圖案拓印下來方便她仔細看。
謝敏詔看出了她的想法,紙筆這裡確實沒有,只不過既然有用,那邊一同帶出去好了,謝敏詔手快的將衣擺撕下,將那塊木板殘片包了起來放入懷中。
可惜的是除了這一塊標誌不明的木板殘片,這片廢棄的荒地中再也沒能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此地不可久留,我們走吧。”等趙棠將周圍都看遍站起身謝敏詔才道。
環顧一圈趙棠點了點頭朝外走去,腦子裡也沒放棄思考那片薄木板上的徽記究竟是什麼。
電光火石間,趙棠想起來了。
謝敏詔偏首看向停住腳步的趙棠。
趙棠的視線飄向謝敏詔懷中被包裹著的木板,目光猶如實質一般穿透了層層麻布衣裳看向了那塊薄木板。
她的心中有了一個不可明說不便直言的猜測,只不過,眼見為實,沒看到真相之前趙棠不想妄下論斷。
只不過趙棠沒打算瞞著,對上謝敏詔疑惑的目光趙棠直直說出口“那上面似乎是滁州劉氏的族徽。”除此以外趙棠沒再多說別的。
謝敏詔雖然不似趙棠那般對各大世家望族豪門熟記於心如數家珍,但也記得其中幾個比較重要的。
恰好,滁州劉氏就是其中之一。無他,滁州劉氏是儲君外家。
謝敏詔的臉色霎時間變了。
趙棠有些想法是不可言傳不能明說,只能暫時的藏在心底。
這邊的趙棠在礦場險象環生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也許就會萬劫不複死無葬身之地,另一邊玉京中的林筱雅心中也沒輕松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