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季遠道再鎮定也禁不住,他幾乎是立刻往起一站,猛地一拍桌子,似乎是想靠此鎮定自己和警告杭左。
杭左以為他會一直忍下去的,不由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大跳,一顆小番茄直接吞了下去,那條不安分的腿“嗖”一下收了回來。
季遠道這一聲拍桌子不輕不重,但猛地站起身來,帶動椅子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連帶著鐘姨都嚇了一跳,連忙從廚房裡跑了出來:“怎麼了,西瓜壞了?”
季遠道迅速轉身,人已經上樓去了,只留下一句簡短的解釋:“西瓜很新鮮,鐘姨你繼續忙。左左,來一趟書房。”
杭左驚呆了。
這個反應速度!
要不是她坐在他對面,完全聽不出聲音有任何異變,跟個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鐘姨有點莫名其妙,目光投向杭左:“先生怎麼了?”
杭左:有點尷尬。
先生沒怎麼,先生被她惹火了!
就是不知道是身上火還是心裡火。
等了一會兒,杭左才磨磨蹭蹭上樓。感覺又惹到他了……她明明就是想調個|情而已,結果就把人家調到拍桌而起了!一定是她技術還不夠好!
她一敲門,房門立刻就滑開了一條縫。
季遠道就站在門邊等著她。
杭左一進門,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往下瞟。
季遠道一把摟住她:“不用看,我直接告訴你。”
他靠在一旁的牆壁上,抱得很緊。
夕陽還未全部躲藏起來,房間的窗簾卻是拉起來的。外面的風偶爾吹動窗簾一角,但夕陽的光線卻只照到一點點,裡面一片灰暗,看不清季遠道的神色,但能聽出他聲音裡的隱忍。
杭左:“……”
很好,感受到了,季遠道是真的“火”了,都已經這樣了,還耐心等在這門口,沒有一上來就撩衣服……
杭左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的聲音又隱藏著壓抑,只好老實問:“你生氣了嗎?”其實這麼問時,她就覺得他沒生氣,大概就是惹過火了而已,但還是問了。
季遠道的呼吸有些重,灑在她脖子邊,語意曖昧不明:“看你怎麼做。”
杭左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有沒有生氣啊?”
她很識時務,以前從來沒這麼做過,萬一真把這人給惹生氣了,她還是得哄一鬨才好,多說點漂亮話。
季遠道:“生氣又能怎麼樣?”
他就這麼喜歡她。
誰敢在桌子底下給他搞小動作?偏偏杭左得寸進尺,一步一步地上來,也不知道她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家裡沒人當然隨她作,當著鐘姨等人的面還敢這樣,是真不要臉,萬一被發現了,後果沒眼看……他倒是想發飆,想要好好警告她,可她也只能老實個兩三天,總是出其不意地製造“驚喜”,有時候驚喜就是這麼驚嚇,叫人難以抵抗,又無處好生氣。
“這樣行不行啊?”
杭左聽他語氣無奈,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就是想增加點情趣,誰知道踩兩下就能把人踩出火來啊!
她抱著季遠道,手在他衣領上拽了拽,一邊暗示他解釦子,一邊開始往他身上爬,腿往他腰上搭,想用實際行動代替語言。
反正季遠道就算生氣,也挺容易哄的,先是說點好聽的讓他開心一下,再就是讓他爽。
季遠道身上已經發燙了,卻無動於衷由著她爬,沒做出什麼反應,只有一隻手摟著她,好像可有可無的樣子。
平時挺自覺啊!杭左只好自己動手,勾著他的脖子,從喉結到下巴,一點點地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