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給趙總當法律顧問,還能插手離婚案件。
郝嘉冰不逞多讓,微微一笑:“我們做律師的,得看委託人需求,有時候不得不迎難而上,業務範圍慢慢就變廣了。”
迎的哪個難,彼此心知肚明。
季遠道不屑於他的裝模作樣,神色冷冷的:“迎難而上是好事,但也應及時止損,畢竟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便能辦成。”
話說到這個份上,郝嘉冰收斂了笑容,直視他道:“我一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說,我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那個朋友必然是杭左了。
季遠道眸中冷冽寒意更甚,停頓了片刻,才緩緩道:“你那個朋友一定沒撞碎過南牆,對吧,狗、娃、子?”
郝嘉冰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裂開。
萬萬沒料到面前這看著清冷又矜貴的男人不按常理出牌!啞謎打得好好的,突然給他來這麼一遭!他臉上的微笑徹底卸了下來,驚呆在原地,“你怎麼知道我……?”剩下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狗娃子”是他小名!杭左竟然跟一個外人說他小名!
他們上次見面,他親耳聽到杭左生疏驚訝地喊“季先生”,實在沒有夫妻之間的親密感,他才會一時腦熱,想讓杭左先離婚再結。
季遠道看到他的反應,忽然微爽。
他頓時理解杭左時不時使壞時的心情了,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小花招,原來能讓人心情加倍好。
季遠道沒回答郝嘉冰的疑問,但模稜兩可地說:“你和左左是老朋友,我和左左是夫妻。”
誰親誰疏一目瞭然,知道你小名又有什麼奇怪?
說完,他施施然先一步回了包間。
過了好大一會兒,郝嘉冰才回包間。
季遠道掃了他一眼,他已經恢複了臉上的微笑,溫溫和和的,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季遠道轉頭繼續和趙總說話,好似他一直這麼會談笑風生,搞得趙總都有點莫名其妙,以為季遠道今天心情大好特好。
正事一結束,回到自己的車中。
季遠道揉了揉眉心,放下了剛才虛偽的笑意,他並不習慣假裝,但在郝嘉冰那張笑臉面前,莫名地不想被比下去。
雷叔:“回哪裡?”
季遠道:“安禾院子。”這會兒已經晚上九點多,回別墅有點遠。
季遠道撐著腦袋看了一會兒車窗外,街景一幕幕閃過,盡管他算得上是這個城市上流圈子的焦點人物,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被媒體捕捉到,可這座城市的繁華熱鬧似乎都與他無關。
他並不如表面上那樣光鮮亮麗。
在趙總面前你來我往談生意,在郝嘉冰面前可以用一句話擊碎他的美夢。不動聲色是保護色,隱藏內心真實想法早已形成一種習慣,回到自己的地盤,其實空無一人。
想挽留的家不家,想要的人不理會他。
他好像很難留住什麼。
如果早點下手,是不是不至於走到今天?
現在就算他想學習著普通夫妻的相處模式,也少有機會見面,更別提杭左壓根不願意搭理他。過年在即,他越來越焦慮,怕她變得太快,怕她隨時溜走。
季遠道隨手拿過隨手放在一旁的手機,點開手機的置頂聯系人,又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