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左愉快起來,這人多會說話,明明是陪她才來的!
她在季遠道坐下之前,趕緊抽了餐巾紙去擦凳子,然後將擦好的凳子往季遠道面前一放,你坐這個!
季遠道微微愣住,沒想到杭左把他該做的事情給做了。基本的就餐禮儀裡,男士應該更紳士,理應是他為她服務才是。
但杭左速度實在太快,好像怕他搶著擦凳子一樣,三下五除二就把另一條凳子也拖過去擦了,然後坐下。
季遠道跟著坐下,心裡卻有些五味雜陳。
往常別人再殷勤,他都覺得那是應該的。但杭左這麼明顯的殷勤,只是為了心安理得讓他陪著,在他眼裡全變了樣,只覺得眼前的女子對他極好,他竟然覺得杭左一下子變得非常“人美心善”。
要不是對她有了一定的瞭解,他會誤以為這女子是在追他的,而且追人手法相當拙劣。他又想起剛剛在一起時,杭左和人聊天說要“撩冰山”,那個冰山就是他,不知道現在她變了想法沒有。若是沒有變……
季遠道不知道自己盯著她看了多久,反正只看到她忽地一笑。
“幹嘛這麼看我?”
季遠道將目光放到那一邊的燒烤架上,反問她:“吃個燒烤這個高興?”
“嗯!”
上了烤串,季遠道問她能不能喝啤酒,又拿了兩瓶罐裝啤酒。
“你也知道啤酒和烤串才配啊!”杭左一直笑意盈盈的,還沒開喝就醉了似的,那個高興勁藏都藏不住。
季遠道笑而不語。生日宴的她像是被套在漂亮衣服裡的人,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一點點歡欣就表現得很明顯。
季遠道先開了一罐啤酒,正要開第二罐時,杭左沒給他紳士機會,很自覺地將第二罐拿到了自己面前。她一手握住啤酒罐,一手拉著拉環拽。
但開啤酒時,她一點不專心,手拽著拉環,笑彎彎的眼睛卻看向季遠道。
啤酒罐內氣壓大,一開就冒出白沫,她的眼睛卻還看向對面,完全沒發覺,等到發覺的時候,白沫已經沖濕了她身前一大塊。
……
然後便是一陣手忙腳亂。
季遠道立刻過來,用手帕給她擦,又怕冒犯到她的胸部,只擦了大臂那兒一塊,便將手帕丟給了她自己。
這下吃不成了。
因回家還有一段路程,穿著濕衣服不舒服,本來杭左打算在附近商場買一套換了,司機雷叔趁機提醒了季遠道一句:“安禾院子就在附近,五分鐘內能到。”
安禾院子是季遠道公司附近的公寓,有時候太晚不回家時他會歇在那兒,相當於辦公居家一體。
最後兩人打包了燒烤,去了安禾院子。
……
進屋之後,季遠道便進了一間房,拿了一套純棉的淺粉色家居服出來給她。
杭左表情有些奇怪:“這是女款家居服?”
她以為季遠道這裡只有他自己住,自然只有男士的衣服,而她並不介意換一套男士家居服,這才過來了;結果季遠道竟然拿出了女款家居服!
這可是家居服,說明這裡至少有那麼一個女人常來住,所以才會特意買了女款家居服;要是一夜情的話,大概第二天就走人了,用不上這麼家常的家居服!
季遠道不明所以,倒也沒多想,只讓她快去換掉濕衣。
杭左心情一下子就有點兒微妙了。
進去換衣時,第一件事是看後面的標簽,好看看這女人穿的是大號還是小號,結果翻了半天竟然沒有標簽,看起來像是定製的……
換衣出來之後,杭左又笑眯眯了。
“這衣服是給我準備的?”
一般的家居服都偏大偏寬松,而這套家居服穿在她身上,剛剛好。
季遠道正端了兩杯水過來,放在桌上,隨意道:“除了你,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