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彈鋼琴的男人很有魅力,明明手指那麼輕柔地按下去,卻流出樂美妙的樂曲,鋼琴曲是歡快的,他人卻一如既往的清俊挺拔,唯有側臉輪廓感很強,十足男人味;若非五官長得太好看,他恐怕看起來會更加的淩厲和不近人情。
她還沒欣賞一會兒,便有人打攪了她。
崔婉柔走了過來,這回她當面細細打量了一遍杭左,才笑柔柔地說:“你長得真好看。”
見她一改在季遠道面前的柔弱,眼神這麼直白,杭左也看了看自己周圍,周圍沒人她也就不裝什麼端莊了,只笑吟吟地說:“謝謝誇獎,我這是——天生的。”
崔婉柔聞言愣了一下,很快抿嘴笑了笑:“怪不得季哥哥會娶你。”
杭左哪裡能被這話給繞進去,當即道:“他喜歡的是我的內在,與外表無關。”
崔婉柔被這話一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便不再說什麼,卻一時間沒走,站在了杭左身邊。她和她並排站著,看向中間的季遠道。
杭左有點心堵,這是並排站好了,讓季遠道回頭比較比較的意思?
心裡正堵著,卻聽有人在一旁說:
“不好意思,崔小姐,可以換個位置,讓我和小嬸嬸站一起嗎?”
杭左循著聲音望向一側,不由有些驚訝,只見剛才還霜打茄子似的季承錦一改之前的萎靡不振,笑容燦爛地朝她“hi”。
杭左當下站在窗邊,其實旁邊可站的位置不少,這個意思就是要趕走崔婉柔,和她單獨站在一起。
崔婉柔站在中間,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看。她沒說什麼,讓了位置,走時卻用一雙幽怨的眼睛盯著杭左,好像怪她給季遠道戴了綠帽似的。
杭左有點無奈:這位崔小姐,要是我給季遠道戴了綠帽,你該開心才是啊!要是我一心一意愛著季遠道,你就該哭啊!
季承錦一站過來,便主動喊她:“小嬸嬸!”
杭左:?
剛才還不情不願,讓喊都不喊,現在喊這麼痛快?她一點欺負人的快感都沒了。但轉念一想,季承錦不就是這樣麼,反正女人對他來說大概都一樣。太渣了!
杭左原來還想著要好好喊一聲“大侄子”修理修理他,現在她連這個想法都無了,只“嗯”了一聲,便抬頭繼續看臺上季遠道彈鋼琴,好似很認真的樣子。
季承錦看她這樣認真,突然說:“我小叔叔鋼琴彈得不錯吧?”
以這個話題作為切入點,杭左果然有點感興趣,回頭看季承錦:“很好聽。”
季承錦:“他有8級。”
“好厲害。”杭左更加驚訝了,8級很難的,不知道他是隨便學學的還是有認真練習過。
季承錦話題一轉:“我也一樣。”
“?”杭左沒忍住,“看不出來啊。”
話音剛落,一曲終了。
花花馬上給力地拍著小手掌,杭左見狀,便也跟著拍掌,笑著看臺上的人,一時間大家都學小壽星拍掌。
季遠道受到的嘉獎數不勝數,一點不在意,彈完他便側頭去找杭左,卻見到季承錦也在,一個眼錯不見兩人就聊上了。
季遠道心下一跳,不及多想,便大步走下來,目標明確,直奔杭左所在的位置。
季承錦見到他小叔叔走近了,依舊笑著,像往常一樣的熱情態度,還主動說:“小叔叔,我剛剛說你有鋼琴8級,小嬸嬸還誇你呢。”
好像在邀功似的,又有點像挑釁。
季遠道神色難辨,淡淡地回應了一句,卻留意上季承錦了。
叔侄從小就常在一起,對彼此都頗為瞭解,季承錦心思一轉,季遠道便知有貓膩。更別說剛才季承錦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連個“小嬸嬸”都不肯喊,這會兒主動上前與杭左攀談,沒有鬼就不叫季承錦了。
杭左卻對這邊的暗流湧動一無所知。
她只覺得季承錦這麼渣,只怕已經在宴會上物色好下一個目標了,所以才會瞬間滿血複活。
畢竟這家夥變臉比翻書還快,還能屈能伸,喊退婚物件“小嬸嬸”竟毫無壓力,還挺樂意的!搞得她毫無成就感!
切蛋糕時,季遠道無意間轉頭看杭左。
就這麼一轉頭,便見到季承錦站在不遠處,眼神直勾勾地掛在杭左身上!
季遠道心下一動,想都沒想,轉到了杭左的另一側,將季承錦的視線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