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了一下。
杭左只看到影子一閃,以為他要摸頭還是幹什麼,她下意識地就是一個偏頭,一躲,躲開了……
季遠道的手就那樣停在半空中,有些尷尬。
他覺得自己看起來像是——他要輕薄她、卻被她躲開了。為什麼這麼想?因為他剛才那不自覺的一抬手,不是想要將她頭發捋好,而是先摸杭左的頭發,這正是一種想要輕|薄她的心思。
季遠道何許人也,很快穩住神色,陳述事實:“你頭發散了一縷。”
杭左的頭發今天做過,編成一縷一縷的,最後收在一起收進了頭發裡面,藏了起來,可能是在花園裡散步的時候碰到樹枝了,刮到了,散了一縷下來,垂在她腦後。
杭左一摸便摸到了那縷勾出來的散發,她想將頭發收進去,但摸索了半天不知道這頭發原本是哪一縷上面的,要是放錯了位置,會比較明顯,發型就沒那麼好看了。
季遠道便說:“我試試。”
他不會紮女子的頭發,所以在那裡試了兩次都不知道怎麼固定住,最後還是杭左自己在頭上摸了一下,摸出一根用於緊固的發夾,遞給了季遠道。
杭左:“這樣,你把它藏在其他頭發裡,然後用夾子夾住,夾的時候注意把夾子也藏在頭發下面。”
季遠道:“好。”
杭左:“謝謝。”
兩人在那裡折騰,卻不知後面還有個躺著的在聽著。
季承錦起先聽季遠道說要幫她紮頭發,結果半天沒聽到其他動靜,便想岔了,以為兩人趁著氛圍好在接吻,所以才不說話了,結果這老半天連口水聲音都聽不到?
他一睜開眼,便看見季遠道還在那折騰杭左的頭發,他小叔叔一個叱吒商界的權貴圈大人物,卻敗在了這裡,半天連個頭發都編不進去!他壞心眼地想,要是季遠道不在就好了,他可以啊!
他就這樣看著兩人的動作,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季遠道幫杭左時,只有他的手和她的頭發有所接觸,身體上是一點接觸都沒有,這就使得季遠道不得不抬直了手,看起來姿勢有點僵硬。但凡季遠道靠近一點,手肘搭到杭左肩膀上,就不必如此吃力。可他偏偏不碰杭左。
接著又聽到杭左生疏又禮貌地說“謝謝”,季承錦更加奇怪了,這語氣生疏又冷靜。
這時,又聽季遠道說:“你別太介意。”
杭左:“我幹嘛介意?我的頭發又不是金子做的,你隨便弄!”
季遠道似有無奈,清冷嗓音中有微微嘆氣:“我說的是崔婉柔。”
杭左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難道他心細如發,發現她對那紅寶石有意見了?還是他在替崔婉柔剛才的茶言茶語道歉?顯然前一種可能性幾乎為零,後一種可能性更大。
杭左只能想到這一層,接著想到兩人的關系還不如青梅竹馬呢,她便笑著說:“放心,我懂,我們是塑膠的,我不會介意的。”
季遠道站在她側後方,看不清神情,但聲調很輕,像是吹出來的一口氣,把平時的冰冷都給吹沒了,聽著竟有些落寞。他反問:“塑膠嗎?”
杭左想了想,很肯定地說:“不對,我們一點都不塑膠。”
季遠道還來不及將剛剛那點落寞之意壓下,就聽杭左說:“我們是超強合作聯盟!”
季遠道:“……”
……
季承錦原本就存了疑心,聽到這裡,差點一個翻滾坐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塑膠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