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沉默主旋律
他的眼睛給人以幹幹淨淨的清冷感, 彷彿能透過這雙眼看透這個人的心靈也是如此幹淨澄澈。竟有一點柔情的錯覺。
屋內靜謐，流淌著一種詭異的沉默。
她的後背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被抱得很緊,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脈搏的跳動。
人能感受到的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實際上這一連串的反應不過瞬息。
幾乎是在差點和季遠道親上的瞬間, 杭左立刻將頭扭了回去，面向空氣。不知道是因為接連的驚嚇還是……
她的心有些怦怦跳, 眼睛木木地看著前面, 手指顫巍巍地摸樓梯的扶手， 摸到、握緊了，說：“謝謝啊。”
這可完全不用說謝謝, 如果沒有季遠道環那一下，她根本不會向後倒, 更不會半歪倒在他懷裡。
她說著便想借著樓梯扶手的力站起來, 一動, 季遠道卻還箍著她的腰。
炙熱的溫度從手掌心開始傳導，杭左的臉慢慢發燙，她祈禱耳朵別紅, 不然季遠道在後面肯定能看到。
季遠道確實在看她。
——她的脖頸纖細白皙, 微微泛著紅。
很適合……咬。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待她扶著扶手站穩，他停頓了兩秒鐘, 才緩緩松開她。
“小心點, ”他後知後覺地出言提醒，低啞沉沉的嗓音中透著莫名的溫柔和軟, 輕輕將剛才的話說完了，“……她會幫你開備用電源。”
“嗯。”杭左低頭快步走了上去。
季遠道跟隨她的腳步，也走得快了一些, 不願兩人距離拉開太遠。
……
沉默，是今晚的主旋律。
到了二樓，兩人都沒再說話，各自走向自己的臥室。
杭左突然又有了剛認識那會兒的尷尬。那時候季遠道也是這樣，只和她說必要的話，其餘時間都是安靜沉默的，生怕和她扯上什麼不該有的關系似的。
季遠道的臥室離樓梯更近，杭左的臥室還在裡面，所以應當是季遠道先回房間才是。當杭左走了兩步，發現背後一直沒有開門的動靜時，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他已經到了自己臥室的門口，手握著門把手，卻並不開門。
他的眼睛定定地望著她這頭，身體也是側向她的，明瞳如點墨，那目光中的凝視象是從剛才就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她，又象是在目送她。
壁燈的光線柔和，他的身影高大，在壁燈映照下顯得孤寂清冷，看起來清冷冷的人竟有些許深情的模樣。
杭左那一回頭，孤寂的清光象是得到了回應。
是欲說還休。
是眼波的暗裡糾纏。
季遠道忽然地笑了一下，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始終縈繞在他身上的那一層清冷有了溫度，像萬年冰雪裡藏了一顆溫潤的羊脂白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