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燈語
《濟世壺》番外篇四：青銅燈語
——王寡婦與青銅壺的三日契約——
【第一日·賣命錢】
十年前，江南煙雨樓。
王寡婦數著銅錢的手突然一頓。
櫃臺上的油燈無風自動，燈焰扭曲成一張人臉——正是三日前暴斃的當鋪老闆趙三錢。
”王娘子...”燈焰嘶嘶作響，”替我送樣東西...報酬是...”
一枚青銅壺碎片從燈芯裡掉出，”當啷”落在錢堆裡。
王寡婦用鑷子夾起碎片，突然笑了：”趙三錢，你活著時摳門，死了倒大方。”她指尖撫過碎片邊緣的鳳凰紋，”這夠買你全家的命了。”
燈焰劇烈搖晃：”不是我的命...是...”
話未說完，窗外傳來齒輪咬合的”咔嗒”聲。王寡婦猛吹滅油燈，碎片塞進發髻的瞬間，三個戴青銅面具的黑衣人破窗而入！
【第二日·活人燭】
地下黑市，人皮燈籠鋪。
王寡婦蹲在房樑上，看著下面血腥的場面——
活人被釘在特製燈架上，天靈蓋鑽孔插入燈芯，脊椎抽出來當燈撚。血肉燃燒的焦臭味裡，她聽見面具人交談：
”還差七個...就能啟動星墜崖的...”
突然，她發髻裡的壺碎片發燙。一縷藍光竄出，在地面投出幅地圖——正是青銅巨構的構造圖！
”原來如此。”王寡婦眯起眼，”你們在造小型推演機...”
她故意踢落一塊瓦片。
”誰？！”
當面具人抬頭時，看見的是個吊在房樑上的”女鬼”——王寡婦反手給自己套上壽衣，嘴裡還叼著燃燒的壺碎片：
”趙三錢讓我問各位...”她噗地噴出口藍火，”死人債...收不收？”
【第三日·燈芯劫】
子時，荒墳地。
王寡婦把壺碎片按進自己眉心。
劇痛中，她看見無數記憶：初代執壺人剜心鑄壺、清虛子除錯人燭、甚至還有...少年尺三刀被鐵鏈鎖在祭壇上的畫面！
”難怪趙三錢拼死要送出來...”她抹去鼻血，”這竟是青銅壺的&09;。”
身後傳來齒輪聲。十二具人燭傀儡圍住她，領頭人摘下面具——赫然是煙雨樓賬房先生！
”王娘子好手段。”他掌心託著盞跳動著趙三錢殘魂的燈，”可惜...”
”可惜你祖宗沒教全。”王寡婦突然咬破手指，血滴在壺碎片上，”真正的&09;要這麼用——”
血珠炸成漫天藍焰，所有傀儡突然調轉方向，將賬房先生撕成了碎片！
【終章·殘火不滅】
黎明時分，王寡婦癱在墳頭抽煙管。
眉心傷口已經結痂，形成個小小的青銅紋。趙三錢的殘魂飄在她耳邊：”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幫尺家了嗎？”
”誰幫他們了？”她吐個煙圈，”我收錢辦事。”
煙圈裡浮現少年尺三刀的臉——七日前他當掉的玉佩，正好夠買她出手三次。
壺碎片突然發出寸五行的機械音：”偵測到情感波動...王寡婦...你在哭？”
”放屁！”她一巴掌拍滅藍光，”老孃是被煙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