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山視線不離鏡子,俯身貼到她耳邊,低聲誘哄,“小貓,看一眼,很美。”
沈雲舒不要看,她又摸索著捂他的眼,也不要他看,她一抬胳膊,柔軟的曲線在鏡子裡舒展得更加淋漓盡致。
馮遠山眸光一沉,掐著她的腰,大起大合間兇悍無比,沈雲舒根本捂不住他的眼,她甚至也被撞開了些視線,模模糊糊中看到些什麼,轟地一下,被鋪天湧來的浪潮直接掀翻,癱軟在桌面上,可他還不夠,又將她撈起。
外面的風雪漸大,似乎要下一整夜。
沈雲舒再回到床上,只有氣兒進,沒有氣兒出,馮遠山一點一點地親著她,才將她親回來些呼吸,她勉強睜開些眼皮,摸摸他的臉。
馮遠山親她的指尖,“難受?”
沈雲舒陷在柔軟的被褥裡,搖搖頭。
馮遠山又問,“舒服?”
沈雲舒羞得捂住他的嘴,馮遠山眼裡的笑加深,低頭親她的掌心,沈雲舒心頭發軟,給他擦了擦鬢發裡的汗珠,小聲問,“你呢?”
馮遠山眉毛微挑,要她說清楚,“我什麼?”
沈雲舒睫毛顫動,“你開心嗎?”
馮遠山摩挲著她耳根的發,神色裡的饜足顯而易見,“我開不開心你感覺不到?”
沈雲舒臉有些熱,她抬起些身,親親他的唇角。
馮遠山攬著她的腰翻過身,躺在床上,將她摟到懷裡,扯過被子裹到她身上,一眼看穿她今晚的不對勁兒,“心裡又藏著什麼事兒?”
沈雲舒默了片刻,也沒打算瞞他,“我剛剛……聽到你們說的話了,周時禮找你廠子的麻煩了?”
馮遠山一頓,箍緊她的腰,慢慢道,“別亂琢磨,這件事兒跟你沒關系,也別想著去找他,你找他也沒用,這件事他起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是我在這兒建廠動了有些人的利益,才有了這一出,他頂多就是個被人使喚的槍。”
沈雲舒眼裡難掩擔憂,“會很嚴重嗎?”
馮遠山問,“信不信我?”
沈雲舒沒有遲疑地點頭,“信的。”
馮遠山抱緊她,如實道,“是會傷些筋骨,但能挺過去,你不用擔這些心。”
沈雲舒親親他,“我是有些擔心,但我也知道你肯定能挺過去。”
馮遠山唇間揚起笑,“我在你眼裡這麼厲害?”
沈雲舒摁住他的唇角,含糊咕噥,“你今晚還能有這麼多心思折騰我,就說明你心裡已經有了底。”
馮遠山微怔,又颳了下她翹挺的鼻子,嗓音沉啞,“折騰你,我什麼時候都有心思。”
沈雲舒將他的手指吃進嘴裡使勁咬了下,察覺到他氣息的變化,又趕緊松開他,雙手摟上他的脖子,晃了晃,“有什麼我能做的?”
馮遠山很受用她的撒嬌,暫時放過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她的頭發,懶懶道,“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沈雲舒看他。
馮遠山一件事一件事地說著,沈雲舒聽得認真,話說到最後,他又貼到她耳側,沈雲舒以為他要說什麼重要又秘密的事情,還把耳朵往他唇邊湊過去,聽到從他嘴裡說出的話,耳根直接燒起了火。
她拿腦門用力撞上他,他真的是什麼都能想得出來。
馮遠山揉著她腦門上被撞出的紅,神色再正經不過,“這怎麼也算是你老公我要經受的一次小挫折,你不該想著法地給我點安慰。”
沈雲舒不想理他,拉過被子矇住自己的頭,在他肩上窩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閉眼睡覺。
馮遠山知道她是真的累了,也不再逗她,將被角壓下來些,露出她的眼睛和鼻子,讓她呼吸順暢些,親親她的額頭,再親親她的鼻尖。
沈雲舒閉著眼,仰起些頭,把唇也露出來給他,馮遠山眸底含笑,又親親她的唇,沈雲舒抱緊他,也回親他一下。
風雪再猛烈,也抵不住愛人相擁的溫暖。
雪下一夜,天一亮,到處都是銀裝素裹的白,就連架空的天線也被雪包裹住,幾只小鳥嘰嘰喳喳地在天線上跳來跳去,給清晨的安靜添了些喜慶。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兒除夕夜,今年家裡辦了喜事兒,添了新人,這個春節的準備自然要比往年更熱鬧,老太太今天一大早起來就忙乎上了,沈雲舒在旁邊打下手,炸丸子炸帶魚蒸肉燜子蒸豆包,鹵雞腿鹵鴨腿鹵豬蹄鹵肘子一鍋出,滿院子飄的都是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