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統領話音剛落,卓不群兔起鶻落,將將落在他面前,一掌將侍衛統領拍到池子裡去。另一把刀子擱在傅竹衣的纖細的脖頸上。
侍衛們皆驚慌失色,大喊著讓他不要亂來。
“娘娘,你不該把我逼到這種境地的。”
卓不群雙目通紅,下巴上布滿了青色的鬍渣,狼狽得宛如一隻被逼到絕境的困獸。他武功雖高,卻也雙拳難敵四掌,接連捱了好幾下,衣服上滲出了血漬。
“怎麼?你以為拿住我,就能逃出生天了?”
“傅竹衣,我不想傷你,你最好乖乖配合。”
卓不群一手捏著傅竹衣的肩膀,逼她往小樹林的方向走。
傅竹衣臉上沒有半點懼色,腳下巋然不動,“這話怎麼說的,駙馬爺早就害我殘疾過一次,難道你忘記了?”
“你……都知道了?”
“當然,不過我還是要謝謝駙馬的。”
傅竹衣挑眉,“你如果像對付端娘子一樣對付我,我現在墳頭的草都長得挺高了,哪裡能做什麼花魁,更談不上當娘娘。”
卓不群抿著唇,一臉悔恨。
那天夜裡他偷襲傅竹衣的時候,因為心中帶著太多的不捨,所以沒能下重手……一時手下留情的結果,就是滿盤皆輸。
“是我太心軟了。”
如果早聽卓不凡的話,又何至於此。
“不,是老天有眼。”
“再說了,駙馬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的很呢。”
傅竹衣轉過身子,與他四目相交。
“啪啪啪。”
她抬起胳膊,三擊掌。
卓不群緊張地四下眺望,抬頭望見觀錦樓最高一層的欄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吊著一個人。這人雙手被束在頭頂,腳底虛空,嘴裡似乎塞了布團,正兀自掙紮著。
“不認識他麼?”
傅竹衣踮起腳。
“把燈點亮些,好叫駙馬爺看清楚。”
樓上又點起兩盞巨大的宮燈,一左一右懸掛在男子的兩側。
這下看得清清楚楚,這條掛在屋簷下的“鹹魚”正是卓不群的二弟,卓不凡。
卓不凡明顯也看到了下面的大哥,搖晃得更加厲害了。
“還想殺我麼?”
傅竹衣側過脖子,把雪白的肌膚輕輕地抵在刀鋒上。
“還是你更想看到你弟弟落下來摔得四分五裂的樣子?那可比這一池子痴痴呆呆的肥魚要來的好看的多。”
“傅竹衣,你好卑鄙……”
眼看大勢已去,卓不群頹喪地扔下刀子。
“是啊,可那是拜誰所賜?”
傅竹衣冷笑一聲,“費諾。”
卓不群渾身一顫。
這是他的金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