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你又如何?你……你是朝廷官員,按理不能來這種地方。居然還敢跟我搶姑娘,是想被彈劾麼?”
員外郎大喊。
“這位老爺此言差矣。咱們捕頭捕快都是吏,不是官,這兩者區別可大了。”
阿彪擋在兩人中間,企圖息事寧人。
“你也知道你們不是官啊。老爺我可是有功名的,好歹是個秀才呢。見了官都不用下跪。”
卓全本來已經轉身想走,聽到這話,重新走到他面前,輕輕拍了拍他肥嘟嘟的臉頰,笑著說道,“吳員外,聽說你很是懼內,帶這麼多錢上青樓你老婆知道麼?”
“我,我……”
沒想到卓全冷不丁提到自己的妻子,吳員外一愣。
“她當然不知道。你為了今天晚上來美景閣,特意把她支開,讓她去城東探望她剛生了孩子的外甥女,原本想要在那邊過一夜才回家的。我說的沒錯吧?”
“你,你如何知道這些事兒?”
吳員外汗如雨下。
“因為我是吏啊,我們這種粗人,沒有什麼經世濟民的才幹。就只能在街頭巷尾打聽些家長裡短。沒關系,她很快就知道了。就在你讓小廝回去取百寶箱的時候,我也派手下人去跟她說了一聲……”
“說,說什麼?”
黃豆大的汗珠從員外額頭上滾落。
“說你把她的嫁妝帶到青樓來買姑娘。”
員外哪裡還說得出話來,雙腿一軟,癱坐在座位上。
卓全嗤笑一聲,單手一撐跳上舞臺,挽起傅竹衣的胳膊,兩人攜手離開。
“這姓卓的歹毒勁兒不在他那哥哥之下。居然空手套白狼抱得美人歸。”
“不知道他跟周媽媽說了什麼,估計也抓住了她的什麼把柄吧。”
熱鬧已過,眾人散場。有人留在美景閣繼續尋歡作樂,有人已經則打算去章臺街的別處看看。
“今晚過後,時影姑娘就算是正式下海了。哎,誰能想得到呢?”
“誰說不是呢,半年前還是六扇門裡唯一的女捕頭。可惜她爹犯了事兒,連累全家被抄不算,害得小女兒墮入風塵,被充入教坊司為奴。”
兩個無賴子也蹭了兩杯酒水,喝得歪歪扭扭地往外走。
“哎,她爹要是不犯事,哪裡輪得到我們?不瞞你說,當年時影姑娘……那時候還叫做‘傅捕頭’的時候,小娘們成日裡在街上挎著刀巡邏,眼睛朝上目下無塵的小樣子別提多帶勁。我就想著哪天能有機會能夠一親芳澤就好了。
“兄弟別著急啊,三天之後,只要銀錢到位,你也可以做時影的入幕之賓。”
“哈哈哈,我是不行了,周媽媽把她當做搖錢樹,哪怕是開了苞的身價也不是我這種人可以承受的。”
兩人越說越往下三路走,說話間,一個紅色的人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把他倆嚇了一跳。
“好狗不擋路,讓開!”
“喂喂,這,這不是那誰麼?”
其中一人認出了對方,發出驚恐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