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意猶未盡地縮回手,看著傅竹衣衣領下袒露出的一小片雪肌,眼睛都瞪直了。
傅竹衣沖他道了謝,剛往回走兩步,突然一個轉身。
“啊呀,從這裡穿到我的房間比較快,我就不饒圈子了。”
說著,抬步往裡走。
兩個漢子大驚失色,想要硬攔卻又怕唐突了佳人。
“姑娘,這裡可不能隨便進。”
“我知道,我不進別的房,就回自己的屋子。”
傅竹衣說著,施展輕功,“呲溜”一下從兩人的夾縫中閃了進去。
三下兩下就竄到了正發出陣陣絲竹之聲的房間的門口,正想著編個什麼藉口混進去,房間的門突然開啟。
“哎,這不是時影姑娘麼?你怎麼來這兒了?”
一個女人抱著琵琶婷婷嫋嫋地走了出來,恰好與傅竹衣打了一個照面。
傅竹衣趁機往裡面一撇,發現主座上是兩個衣著考究的男人,正摟著身邊的女人親熱,沒注意到門外多了個人。
“阿蘇姐,我東西落了,進來找找……”
“哎呀,這裡可不能亂闖。你剛來,還不知道規矩,要是被媽媽知道了,一定要罵娘。”
琵琶女阿蘇和傅竹衣感情不錯,傅竹衣頭一次登臺擊鼓舞劍,為她配琵琶曲的就是此人。她本來年紀大了,雖然仍然彈得一手好琵琶,卻也不比年輕的時候那般風光,還沒湊出贖身的銀子。這段時間只要傅竹衣表演,阿蘇也跟著沾光,一時之間身價又升了回去,因此對她甚為感激。
見傅竹衣和一個妓女一塊走了出去,兩個看門的漢子齊齊鬆了口氣。
“嘿,花魁的頭發是不是特別香,我看你小子的表情都要昇天了。”
看著她倆離開的背影,男人露出猥瑣的笑容,用胳膊肘戳了戳夥伴。
“本來看著他們在裡頭尋歡作樂,咱倆只能在外頭幹瞪眼。現在可好,飛來豔福,哈哈……可惜啊,也就只能聞個味道。”
那漢子一臉昇天的表情,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兩人穿過花園來到走上二樓,時影的丫頭鶯兒一臉慌張地跑到樓梯口,見到傅竹衣後大大地鬆了口氣。
“姑娘去哪兒了,讓我好找。”
她剛去門口接人,沒看到傅竹衣的影子。急忙上樓,誰知她也不在。鶯兒心底頓時涼了半截,要是傅竹衣真的在出閣前跑了,周媽媽能把她的腿打斷。見她平安回來,還和阿蘇有說有笑,懸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回去,一臉堆笑迎了上來。
“去我那兒喝杯茶吧。”
“那怎麼行,晚上正是最忙的時候。一會兒周媽媽見不到我,又要說難聽的話了。”
“沒事兒,媽媽若是問起來,就說我倆在練新曲子。”
阿蘇又彈又唱了大半個晚上也正好累了,不再推脫,和傅竹衣一塊進門。
“我記得阿蘇姐姐是無錫人,最喜歡吃甜點心。鶯兒,去叫樓下廚子先做一籠甜果子。配今年新上的杭州雨前龍井來。”
都說“飽吹餓唱”,阿蘇表演前不敢吃東西,尤其是甜膩的東西。但她生來嗜甜,可一吃甜的就倒嗓子,所以總不能盡興。
她現在今非昔比,不像過去當紅的時候,想要什麼廚房裡就會巴巴地送上來。要動小廚房除非自己掏錢,哪裡捨得。聽傅竹衣要請她吃甜點心,阿蘇頓時心花怒放,一疊疊溢美之詞從塗得紅豔豔的口中傾瀉而出,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傅竹衣和她虛以為蛇一陣,總算把話題挪到了剛才那間屋子上。
“花園後頭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剛才耳墜子落在那邊要去撿,門口兩個粗人還兇我呢。姐姐,這裡面到底是什麼了不起的客人,怎麼擺那麼大的架子?”
“哎,那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再說那些都是粗人,你跟他們置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