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不是更刺激?”
……
“師姐,你別聽他們的屁話。”
聽那兩人的汙言穢語,卓全隔著窗戶忙安慰傅竹衣。
“沒事,這話都受不住,以後聽到更難聽的怎麼辦。”
“師姐,你把窗戶開開,我有東西要給你。”
卓全從袖子裡抽出一個長條形的木匣子,正是“抄家”那天傅竹衣褪下來的同心結發簪。
“不用了,拿回去還給你哥哥吧。我和他情分已盡,留著簪子又有何用。”
“那……師姐,你至少開啟窗戶,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卓全哀求。
“等我掛牌接客,我們有的是可以見面的日子。”
“師姐,不會的,我一定想辦法把你救出來,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你。”
卓全淚眼婆娑,“你不要說這種自暴自棄的話。”
“行了,你走吧。”
馬車裡,傅竹衣的聲音比數九寒冬的河水更加冰冷。
“師姐,我知道你在說氣話……”
“走吧。你要是真想見我,帶上銀子來。”
“師姐!”
傅竹衣不答。
卓不群雙手趴著車架,低頭抽泣了一會兒,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
聽著外頭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傅竹衣緩緩睜開眼睛。
一對點漆似烏黑的眸子,冰涼且堅定地直視前方。
“都走吧……”
她低聲說,
“如此一來,我也可以放手一搏了。”
————
二月春風似剪刀,蟲聲漸透綠窗紗。
臨安城一年之中最好的季節又到來了,有前度劉郎看不夠的桃花,有小樓一聽不夠的春雨。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裡流霜不覺飛。
西湖兩岸柳樹成陰,靈隱寺下香火陣陣。一時春暖花開,滿城的官紳仕女都出動了,靈隱寺、保叔塔、雷峰塔處處鶯歌燕舞,香風襲人。
不過一個月的功夫,年初的悽風苦雨,人人自危都已經被拋到了腦後。果然應了那句最有名的詩句“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吹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要說這個春天裡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除了皇帝派出的使臣到達金國邊境,被對方狠狠奚落了一番,又增加了十萬兩的歲幣外,那絕對是章臺街美景閣裡發生的“大事”了。
這事兒不但“大”,而且“蹊蹺”,若不是親眼看到,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我說墨先生,你平日裡磨磨唧唧,一段書要分成好幾天講就算了。現在居然開始胡說八道瞎編亂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