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似乎能說通為什麼這戶人家突然消失。或許是男人的正房太太點了頭,終於同意外室進門。又或者男人在外頭又有了新的女人,在享用完了女人寶貴的幾年青春後殘忍地拋棄了她。
裡長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道理。
“你見過他家的女人麼?”
卓文追問。
“那女子很守婦道,平日都見不到人影。只有男人在家的時候才有動靜,小人並不曾見過。”
他說著,意有所指地抬頭看了傅竹衣一眼。
“孩子呢?”
“倒是不知道他有孩子。”
“他們夫妻在這裡住了那麼久,感情又像你說得那般好,居然沒有孩子?”
“是沒有,還是沒見過?你身為裡長,登記人口是職責所在。這是在翫忽職守麼?”
傅竹衣冷冷地說道。
“這……這……”
裡長被問得啞口無言,掏出手帕不住地擦腦袋上冒出的冷汗。
“我之前問鄰居打聽過,說似乎聽見過小孩子的哭鬧聲。怎麼,裡長竟然一無所知?”
卓全繼續添火。
其實他壓根沒有問過什麼鄰居,不過是捕快審問的老招數罷了。
“是,似乎是聽過有孩子的聲音,但是真沒見過人……或許是養在院子裡不叫出來?”
“胡說八道,小孩子家哪裡是關得住的。”
“是,是……”
看裡長急的臉色發白,舌頭發硬,慌亂茫然的表情不像是裝的,傅竹衣和卓全互相對視一眼,確定他是真的一無所知。
“全城搜捕這個叫做汪正的。再把這上面按指紋的保人給我找來。”
在臨安租房,租賃雙方都需要保人才能簽訂賃契,即便是透過牙行租房,這手續也必不可少。想要給人做擔保,也是有條件的,或者是城裡有名的鄉紳,或者本身擁有店鋪和固定的住所。萬一租賃期間發生了糾紛,保人是有責任的。
吩咐完了手下,傅竹衣叫卓全把他推進那間安裝了銅管的小屋。
隨著輪椅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傅竹衣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
“怎麼了?”
眾人也跟著一驚一乍,有幾個士兵激動地拔出了佩刀,四下探望。
傅竹衣抬頭看著已經升上來的月亮,剎那間汗雨如下。
她剛才就覺得奇怪,明明知道她們此行就是奔著密道而來,刑師爺為什麼非要故弄玄虛用石灰封掉入口,又砌了一座牆?
“調虎離山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