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娘娘,這幅畫你之前見過麼?”
“沒有。我是在整理娘娘舊物的時候發現的。”
“所以這是一副舊畫?”
“這……”
阿真語塞。
“沒錯,是幾年前畫的了。看這落款的日子,是娘娘還沒生皇子之前畫的。”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譚公公突然發言。
“譚公公好眼力啊……”
傅竹衣不冷不熱地諷刺。
“陛下,奴才僭越了。”
感受到皇帝投射來的視線,譚公公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犯了宮裡的大忌,嚇得急忙匍匐在地上。
“你先跪著,一會兒收拾你。”
皇帝眯起眼睛,被臃腫眼皮擠壓成一條縫隙的眼珠在阿真和譚公公之間來回穿梭,閃過一道精光。
“娘娘怎麼不回答呢?是舊作麼?”
傅竹衣看著豆大的汗珠從龔娘娘雪白的麵皮上一個勁兒地往外冒,越發肯定這一切都是陰謀。
這個女人,還有這個太監,還有宮裡的角落裡隱藏的其他蟲豸們……然而他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呢?只是為了扳倒姐姐,還是有更大,更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舊作,和其他的畫作都是差不多時候畫的。”
阿真硬著頭皮回答。
“呵呵……”
“你笑什麼?”
傅竹衣不經意的兩聲冷笑像是一把尖刀,刺得阿真耳朵疼。
“殿下,這畫不是我姐姐畫的,雖然仿得很像,但應該是根據她往日的習作臨摹拼湊成的。蘭草和玉壺都是尋常的作畫題材,姐姐她當年學畫,畫的最多的就是這兩樣東西,想來留下不少習作。”
傅冰潔不滿意的畫作和習字的字帖都會讓宮人拿去燒毀,那個“有心人”便是利用這個機會,偷偷收集傅冰潔的手跡然後加以模仿,這才有了這個一幅蘭花玉壺圖。
“你有證據麼?”
阿真問出了皇帝也最想知道的問題。
“當然有。”
傅竹衣指著那紅得彷彿鮮血般的印鑒。
“我兩年前有一回入宮,看到姐姐正在習字,於是拿起她桌上的私章把玩。”
“誰知道手一抖,印章不小心落在地上,豁了一道小口子。”
“請問兩年前就摔壞的印章,如何蓋在七年前的畫作上?”
六皇子今年六歲,如果這幅畫真的是傅冰潔懷孕之前就畫的畫,又何止七年?
既然對方採用卑鄙的欺騙手段來陷害姐姐,傅竹衣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詐他們一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