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忘記,當初我是為了誰被主子從宮裡趕出來。這麼多年沒有我,你是如何混得現在這般模樣,又是穿金又是戴銀的。劉一刀,做人可不能沒有良心啊。”
端娘子控訴道。
“哎哎,你又開始亂想了。這不是要徐徐圖之麼。你家媽媽那麼貪財,開出的贖身費可是天價,我這不要一點點賺麼。”
“那密室隨便一件東西都價值連城,你只要拿一樣就足夠贖我了。”
“可別瞎說,我哪裡敢打那些東西的主意。”
劉一刀說著,警覺地抬起屁股,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不會隔牆有耳這才緩緩坐下。
“那些都是軍費,不能擅動。”
“哼,你是那種好人?”
端娘子明顯不信他,半躺下來,往嘴裡扔了一顆花生米,模樣又妖豔又放蕩。
“我當然不是好人,但是‘那個人’有多厲害,你恐怕不知道吧。”
劉一刀看她看得心裡癢癢,一臉猥瑣地爬過去,把她摟在懷裡。
“有多厲害?不也是一介書生?我見過他和他弟弟。哼,說起來,他家還欠我一個人情呢。等我哪天有空,沖到他家門口去,問他打算怎麼還。”
端娘子一個翻身爬到男人身上,不屑地甩了甩頭發。滿頭珠釵胡亂搖晃著,叮叮當當地發出細微的聲響,好似貓兒的尾巴撓在男人的心上。
“賭坊裡的老齊,你知道麼?”
男人扯開她的裙子,伸手摸女人白膩的大腿。
“說起來是有段時間沒見了。”
女人主動解開衣帶。
“被他殺了。”
端娘子嚇得胸口的一對白兔齊齊一跳。
“發現他搬東西的時候偷偷把一尊據說西晉時候流傳下來的玉蟬塞進了屁眼裡……”
因為害怕有內鬼偷盜寶物,每次宮裡運東西進來,或者轉運出去,工人們都必須脫得赤條條的,防止他們夾帶私貨。這老齊也真是異想天開,居然想出這樣的方法,以為能夠瞞天過海偷偷把東西帶出去。
“怎麼發現的……”
端娘子突然沒了興致。
“誰知道呢。你沒和他接觸過,不知道他……哎,這個人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殺起人來那叫一個可怕。你知道老齊怎麼死的麼?”
端娘子搖搖頭,心中惴惴不安。
“一根棍子,從後面插進去,嘴裡捅出來。”
劉一刀指了指喉嚨。
端娘子手腳發軟,直接從他身上滾了下來。
“你還想問他討人情?”
劉一刀苦笑,“聽我的,等賺夠了錢我們就逃,逃出臨安城。不能往北,要逃到他們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他指著外頭積善坊的方向。
廂軍及時趕到撲滅大火,章臺街這邊圍觀的人卻興致不減,官兵怎麼敢都不走。看一張張興奮的臉孔,好似提前觀賞到了正月十五的燈會。
“這裡的人都是魔鬼。”
劉一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端娘子,“包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