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又變回那個美麗的章馥蘭,卻因為長時間被新的人所頂替。
她的美麗並不是無可替代。
而她又在最美麗的時候,做出了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章馥蘭還是做著自己熱愛的事業,只是從臺前轉至幕後。雖然她不說,但誰都知道她是有遺憾的。
從沈舟淵記事起,他很少見到自己的母親。
她總在忙,短短兩年落下的事情,她卻要付出更多的時間和努力。
早慧的沈舟淵知道,她不喜歡自己。
不喜歡這個給她帶來傷害和醜惡的孩子。
即使他是她的血脈,是這個世上與她如此相像的人。
謝梓瑜聽的時候眉頭皺在一起,五官都快要擰成一個小老太婆。
沈舟淵揉著她的五官,替她舒展眉頭打趣道:“怎麼了,替我難過了嗎?”
“說實話,你別生我氣。”謝梓瑜道。
沈舟淵表示想聽。
“沒有人規定,她一定要喜歡你。”
似乎怕他生氣,笨兔子急匆匆道:“你想想嘛,如果我從一開始只能給你帶去傷害,你還會喜歡我嗎?”
手掌覆在謝梓瑜的面上,她本能的瑟縮了下。
即使知道沈舟淵不會打自己,但長時間見慣那些惱羞成怒的大男人,她的身體還是給予了反應。
沈舟淵彈了下她的額頭,“怕什麼,你又沒有說錯。”
沒有人規定,母親就要喜歡自己的孩子。
但她似乎又是喜歡的,即使不在家,沒有在他的身邊,總會準時在他的生日送上最合他心意的禮物。
沈舟淵知道她一直都在關注自己,比起在家庭中隱身的父親要好上許多。
只是她又不同於大多數母親直白地表述自己對孩子的愛,從厭惡産生複雜的情感,註定他們不會成為會熟絡的家人。
或許是談及不喜歡的話題,他神色淡淡的,謝梓瑜從躺靠在他的懷中爬起來,跪坐在他的身上,雙手捧著沈舟淵的臉,逼迫他跟自己面對面,“你別因為我的話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他說。
“騙人。”她的指尖描摹著他的眉眼,視線跟隨著動作,一點點的,“沒有關系的呀,你又不是人民幣,我喜歡你就好了。”
“嗯。”
謝梓瑜捧著他的臉,在他沒有變化的眉眼上輕輕啄吻,“我喜歡你的呀,沈舟淵。”
“好。”
“沈舟淵。”
“嗯?”
“我會加倍加倍地喜歡你,要有好多。”
笨兔子不會安慰人,她也說不出讓他違心開心的話,只會一遍又一遍告訴他,自己喜歡他,會再喜歡他。
好像這樣,就能填滿他那段一個人的時間。
少女的唇是柔軟又溫熱的,帶著濕意,輕輕將他的心弄得濕漉漉的,又為他撐起了一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