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是因為我的雙親擔心我是為了錢接近沈舟淵,或是他被我父母拖後腿,您大可不必,我們還沒有到要結婚的那一步。”
謝梓瑜抿唇笑著,盡可能維持自己的體面,“我們都還有很多自己要做的事情,您想得太遠了。”
她本以為自己說的直白又帶著有些挑釁意味的話會讓沈母惱羞成怒,誰知她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並跟她道歉。
這樣反倒讓謝梓瑜茫然她此行的目的。
只是沈母沒有想象中的不好相與,但也沒有特別好相處。
等沈舟淵來的時候,沈母已經走了。
幾乎是前後腳錯開,沈舟淵回來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他伸手抱住了謝梓瑜,“她找你說了什麼?”
“江原不來找我,以及我爸找我回家吃飯,是不是都你幹的。”謝梓瑜問。
“嗯。”男人的鼻音很輕,帶著一點疲倦,“他不是喜歡用這樣的方式壓你嗎?現在誰都不能對你指手畫腳了。”
說完,沈舟淵又有些疑惑,“你是生氣嗎?覺得我太幹涉你的生活了?”
“怎麼會!!!”
當著大家長面前憋了一下午的謝梓瑜笑得咧開嘴,親著沈舟淵臉頰兩邊,“爽飛了,你不知道江原那個死人仗著他爸的時候我有多惱火。”
更何況,那還是她自以為是的父親第一次跟自己道歉。
哪怕不情不願。
她是有多想不開才會生氣。
沈舟淵鬆了口氣。
“感覺你媽媽好有氣場。”謝梓瑜想到下午的時候,整個人還心有餘悸,“你不知道,她有多嫌棄三花。”
“她不是遷怒你。”沈舟淵愣了下,解釋道:“她有潔癖。”
謝梓瑜想想她的態度,的確是一臉嫌棄樣。但當時的情況,也很像是在嫌棄她。
“你跟你媽媽關繫好嗎?”謝梓瑜聽了她一下午喊沈舟淵大名,即使在表達自己不滿的時候,抬起的眉眼都沒有一絲情緒的波瀾。
像是在說一個跟自己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因為兩人過於相像,不自覺的,謝梓瑜總忍不住細細觀察著沈舟淵,把兩個人放在一塊比較。
在提及自己母親的時候,母子倆其實都是一樣。
大約是習慣使然,謝梓瑜看到了沈舟淵的眉目間透出從不會對她的淡漠。
“一般。”
沈母之前是舞蹈演員,在最輝煌的時候嫁給了沈父,並且在雙方家長的催促下懷了孩子。
那時候她想,自己還年輕,産後恢複會很快的。
但懷孕的過程十分辛苦,妊辰紋,抽筋,嘔吐,這些看不見看得見的折磨讓她變得憔悴,整個人都浮腫,難看。
那樣愛美,靠美麗在舞臺上證明自己的女人,怎麼會接受自己變成這副樣子。
即使鍛煉,抹精油,合理的飲食調整,依舊維持不了她美麗的體面。
她不敢看鏡子,她厭惡鏡子中的自己。
本就相親結合,本就對她不算體貼的沈父醉心工作,並沒有發現自己妻子的變化;而家裡人又因為新生命的到來,選擇犧牲母親的感受。
産中就抑鬱的沈母,對於這個給她帶來噩耗的孩子,並不算多麼喜歡。
生下孩子後,她甚至厭惡地不肯多抱他,不顧小小嬰兒的哭鬧,堅持丟給阿姨餵奶粉,自己則努力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