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些年應當聽說過,母後她……確實不喜皇妹,母後不喜,底下宮人也常常怠慢,久而久之,皇妹的性子也越發孤僻冷淡。”
“她若是去往北狄,不自裁在出嫁路上,也會跟北狄拼個你死我活。”
如今看來最要緊的就是和親,求和兩樁。
然而這兩樁,拓羅乘他都無能為力。
拓羅沅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我且問你。”
“若是本王名正言順地替越兒拿到那位子,你心裡可有怨?”
拓羅乘忙抬眼:“自然是不怨的!”
他從來不在意頭頂這道太子冠,更不會因為這個位置對宋呈越生嫌隙。
只是名正言順這一個詞,來得何其艱難。
沅王自己也說了,局勢迫在眉睫。
除了造反,哪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可造反卻也是拓羅乘不願看到的。
他現在兩頭夾擊,左右為難,一邊是國政天下並一個受苦受難的同胞兄弟,另一邊則是那一對父母。
拓羅沅自然明白他的苦楚,嘆了口氣道:
“太子今日出了這門,就當從未來過,日後之事你也不必插手半分。”
拓羅乘惑道:“您如今這個狀況還能做什麼?”
拓羅沅語氣淡淡:“你之後會知曉。”
“本王會給越兒一個名正言順。”
“……也還你一個清平自在。”
他看向抱著宋呈越胳膊逗笑的宋鬱華,心頭一緩。
也給她一個安穩的餘生。
……
第二日,鎮南侯帶著求和結盟的旨意出發,身後阻攔的老臣和百姓跪了一地,哭求攔馬,然而無濟於事,隊伍一路浩浩蕩蕩。
直走到晉西北邊境,鎮南侯被伏擊的狄子一箭封喉,晉西北瀕臨失守。
訊息傳來之際,滿朝震驚。
帝後心慌意亂之下趕緊要把依蘭公主送去和親。
然隔日,依蘭公主吞藥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