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兩人沉默地看著,太子眼眶已微微紅潤。
拓羅沅眼眸深沉,道:“看到了嗎,不論他是否是鬱華親生,他都是鬱華……與本王的兒子。”
宋鬱華認了,哪怕不是……
他……也認了。
半晌,拓羅乘收回眼神,轉投向拓羅沅。
“……孤應該怎麼做?”
拓羅沅不答反問:“太子對如今的局勢是否明朗?”
拓羅乘驀地眼神一閃。
局勢……
他不蠢,清早禦書房裡一幕,加上鳳鳴宮皇後言行,哪怕他再無心政事,也知道他的父皇母後簡直在把江山社稷架到火上烤。
以及眼前這沅王滿身虛弱的模樣又拜誰所賜……
拓羅乘閉了閉眼,可到底是他自小敬重到大的父母……
他抬頭苦笑:“沅王,孤知道您預備做什麼,還有他……他在謀劃什麼。”
能拿到皇子服飾,說明宋呈越已經不止一次假扮過他的身份,穿梭於後宮朝前。
為的什麼,都心知肚明。
“……非得這樣嗎?”
造反,謀逆,這兩個詞份量有多重,後果有多不可預料。
可還有什麼兩全的法子可行呢……
下一刻他忽的想到什麼,眼神頓時一亮:“既然孤與他是同胞兄弟,又長得一模一樣,不如就今日起讓他頂替孤的身份!”
他正好無心政事,這樣一來,宋呈越根本就不用謀反也能坐上那個位置!
他越想越覺得得當!看了眼身上這服飾,當即就要脫下!
拓羅沅卻臉色一沉,出聲制止:“那太子可有想過,怎麼讓皇帝收回求和的旨意,又怎麼救預備和親的依蘭公主!”
“又如何讓越兒面對皇後?!”
“局勢迫在眉睫,等得起嗎?”
話落,拓羅乘動作一僵,乍然亮起的眼神又一下灰敗。
……自然是等不起的。
光是看母後萬分急迫地要送皇妹和親的架勢,恨不得明天就讓她隨著鎮南侯一起去到北狄,就知道這事等不了了。
“……沅王可有法子先救一救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