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很想知道,鬱畫你是怎麼發現的?”
孟陽看著她,“關於所謂的藥劑是場騙局這件事,連現在的燕涯自己都還沒反應上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第二個問題?”鬱畫挑了挑眉。
“嗯,第二個問題。”
因為我問兩個所以他也問兩個,鬱畫眨了眨眼,規則啊......
“大概......從一開始在道具商城的時候我就在懷疑了,雖然當時線索不足,但是我確實從頭到尾都沒有打消過對這些東西的懷疑。”
“可能在不同的位面確實存在著科學難以理解的地方,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現在的科學力量並沒有強大到足以解釋這些東西,但是這些並不能讓我毫不懷疑地相信非科學力量。”
“因為太好欺騙了,”鬱畫伸出手,她的手纖細白皙,皮肉細膩指尖似乎都能透出光,“人類的大腦是會被矇蔽的,而我們在某一瞬間接收到錯誤資訊時卻往往會深信不疑。”
“就像是他們都確信自己進入了一場遊戲,但從未懷疑過究竟是如何進入如的。”
“這一點你知道的吧?”鬱畫笑著看向他,“我搜尋過關於‘突然失蹤又出現’的新聞,還去看過學校圖書館的監控。”
“知道,”孟陽坦然點了點頭,他笑著說,“畢竟我一直在看著你。”
“這句話很變態,麻煩不要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鬱畫面無表情地吐槽,緊接著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地繼續說,“那你就應該明白的吧,我懷疑的種子究竟是在那裡種下的。”
“雖然現在有些人對監控攝像系統提出過異議,認為這些攝像侵犯了自己的隱私,但是我一直覺得監控是個好東西。”
鬱畫垂下眼簾,唇角卻慢慢勾起,“比如這些攝像頭能比人眼更忠實的記錄下一些東西。”
“我知道你可以修改一切的網上記錄,我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的所有記錄都是你修改的。”鬱畫並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開口道:“但是你不可能去盯著每一個人,或者說,你要是真的盯著每一個人早就被燕涯他們抓住了吧?”
孟陽笑著,沒有對這個猜想做出評價,鬱畫也不在意,“所以我看到了些有趣的東西。”
“一個人,假如真的在某一瞬間曾離開這個空間,然後從其他位面回來,不可能沒有一點變化。但是所有的監控我不管怎麼放慢速度,都看不到任何細小的差距。”
“影片連貫完整,除了神情外,肢體在意識回籠的一瞬間沒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但是人類就算原地起跳,也不可能嚴絲合縫地落在跟上一步完全重合的地方。”
“這一點就佐證了,”鬱畫看著孟陽,“我們並不是身體前往的各個空間。”
“當然在燕涯坦白了之後我的這個結論就完全坐實了,”鬱畫笑著,“那麼會對你的道具産生懷疑就是順理成章的了吧?”
“明明我們本身就不是身體進行的跳躍,為什麼會需要癒合身體的道具?”
“不過坐實我的疑問的,其實是燕涯。”鬱畫向他眨了眨眼:“你知不知道燕涯的身上有傷疤?”
孟陽有一瞬間的疑惑,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恍然大悟,“啊...是那時候......”
“是,所以在我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就很奇怪,”鬱畫神態自然地繼續說,甚至姿態放鬆到像是在跟朋友對話,“因為我在小區那個副本的時候碰到過,他地後背上光滑沒有任何的疤痕。”
“這不就很明顯了嗎?在副本裡的我們並不是自己的身體。”
“與之同時,所謂治癒道具的謊言也不攻自破,”鬱畫笑起來,彎起的琥珀色眼睛卻盯著孟陽,“因為那個什麼道具並沒有治好他身上的傷啊。”
“所以才有了關於我許可權的推斷,能知道我這個ai 其實根本沒有多神奇的力量,”孟陽點了點頭,嘆息著贊美鬱畫,“了不起,推測大膽求證細心,或許會成為優秀的科研人才。”
“可惜,你回不去了。”
最後一句輕飄飄傳來,但是砸在空氣裡卻異常沉重。鬱畫依舊笑著,“我沒有去攻讀理工科的打算,確實成為不了科研人才。”
“鬱畫,我沒在開玩笑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