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裡面沒有提及觸發方式,”洛映佑皺了皺眉,“如果是隨機的......”
“不是,”燕涯點了點紙條,“看臉。”
他的手指點在那張,寫著“臨水照花之貌,扶風弱柳之姿”的字條上,仔細想想,昨天晚上的餐桌上,表小姐似乎就是弱質纖纖那一類的女孩。
鬱畫仔細想著,突然有些遲疑地說,“那......我?”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鬱畫確實一開始就狠狠在雷區蹦迪,又是裝病又是假裝柔弱,可以說是完全踩中了紅線,但是昨晚被選中地卻不是她......
“血緣?”洛映佑想了想,提出了另一種思路。
但是鬱畫搖了搖頭,“真的算上血緣的話,古煙不是更貼切?”
準確來說,昨晚三個非常明顯的祭品預備役裡,一個鬱畫是裝的,一個表小姐是個人氣質偏向溫婉,而古煙才是完美契合祭品標準的。
那麼......為什麼沒有選擇古煙?
正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上樓的聲音,鬱畫立刻把所有紙條都折起來塞進燕涯t口袋裡,三個人調整好狀態等著對方上來。
敲門聲傳來,一開口的清脆女聲能聽出來應該是某個女傭,“客人們,請往一樓用午食!”
沒人提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突然這麼一被提醒,鬱畫還真感覺有點餓。洛映佑自發自覺地去門口開門,一開啟門,門外少女清秀的臉龐就映入眼簾,對方向洛映佑一鞠躬,下意識往門裡看,一抬眼就愣在原地。
下著暴雨,屋子裡的採光非常不好,三個人湊在一起看紙條的時候專門把桌子椅子和燈臺移到窗戶邊上,而這間屋子現在最亮最大的窗戶,就在床旁邊。
鬱畫從一回來開始就沒有穿鞋,燕涯怕她涼到,把人單手攏在懷裡放到桌子邊沿上坐穩,還拽起一部分床帳就墊在她腳底下。
現在天光昏暗,桌上一燈如豆,而在其間美人白玉一樣的足尖,輕點著柔軟且繡紋精緻的床帳,大片昏沉雨色擁著她單薄纖細的身形,只暗色旗袍開叉處若隱若現的腿被橙色的燈光染上一點顏色。
旗袍顏色深沉,可她的面板卻白,尤其是被周圍映襯著,恍惚之間彷彿在發光。
她現在發鬢有些散亂,幾縷碎發勾在臉頰又從領口探入,正雙手撐著桌面坐在桌沿,垂著眼燈光混著天色在長睫上劃過,看著只穿著襯衣的男人為她穿鞋。
燕涯早上還穿得一絲不茍的西裝現在連領帶都被抽掉,隨手放在鬱畫的手邊,敞開的襯衫領口遮不住脖子上隱隱的紅色抓痕。
門口的少女移開渙散的眼睛,默默看向旁邊單手抄兜的洛映佑。
他看起來沒什麼太大問題,只是......換了一條跟手臂上西裝外套完全不是一套的褲子。
“燕少爺,您的褲子......”
洛映佑低頭掃了一眼,“換掉了,濕了。”
“......那我去給您再拿一套衣服吧。”
雖然不懂大戶人家為什麼那麼在乎衣服是不是一套的這件事,但是洛映佑一向是尊重他人生活習慣的人,要不然也不能活到現在還沒把他親哥手刃。於是,他隨意地點點頭,完全沒有發現對方詭異的臉色。
這個時候鬱畫跟燕涯也已經走了過來,“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剛一響起,門口的少女突然一僵,然後下意識鞠躬“先生,夫人。”
嗯......這個反應好奇怪......
鬱畫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就往樓下走。樓下還有兩個女孩正等在桌邊,見到鬱畫他們下來統一露出沒有差別的笑容。
目前已經完全接收自己被屍體圍觀的鬱畫非常自然的坐下,抬眼看了眼正撐起傘往外走的女孩,隨口問道:“她怎麼了?”
“去拿衣服,”周圍的兩個女孩手腳利落地給三個人盛湯,洛映佑往後靠了靠躲開一個女孩的手臂,“說我的衣服不成套。”
今天中午的湯品是牛肉羹,桌上的三個人都不吃香菜,於是牛肉羹裡只切了細細的小香蔥,翠綠色的像是翡翠藏在湯羹裡。
鬱畫一頓,默默把勺子放回去,轉頭上下看了洛映好幾眼,又扭頭看了看旁邊直接就跟著下來了的燕涯。
視線在他脖子上的紅痕上停留了幾秒。
嗯......大概可能也許,知道她們在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