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畫慢慢吐出一口氣,問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疑問:
“這所學校怎麼還沒取締?”
“死亡的轉學生要比原本的學生都要多了吧?這合理嗎?”
燕涯放回t檔案,挑眉反問,“你在靈異本裡找邏輯?”
“先出去吧。”
鬱畫點點頭,跟著燕涯轉著整個學校往食堂的方向走。這個學校佔地面積不小,而且建築結構很複雜,挺容易迷路。
大概轉完學校結構,再次來到食堂附近的時候,鬱畫專門留意了一下。
整個學校的三棟食堂在一起,隔壁大概幾百米就是學生宿舍區。在食堂旁邊有一顆巨大的楓樹,現在這個季節裡鬱郁蔥蔥,枝幹高大。
零星細碎的斜陽從枝葉間漏下,落在地上一片暗色斑駁。周圍的學生踩著光影走向食堂,正常而又普通地讓人心生恍惚。
那個零售店,已經不在了。
鬱畫站在樹下,披著一身明暗光影看向周圍,溫柔的斜陽在她眼尾留下搖曳的光斑,發絲追著光影飛。
她低頭看向腳下的水泥地,整個樹栽種的土地被淺灰色的水泥封起,只露出一片比樹幹大了幾圈的正方形土地。
腳下的地面非常有實感,使勁用力跺幾下腳甚至能感覺到發麻的疼痛傳來。鬱畫踩了幾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視線定在地上的影子上。
淺灰色的水泥地上鋪展著深灰色的陰影,其上偶有橙色的光點斑駁搖曳,已經是要到傍晚的時候,夕陽描拓出枝幹的影子。
在那些細碎搖曳著的樹影中,鬱畫看到一個兩個一動不動的突兀陰影出現在她鞋子的旁邊。
這個陰影突兀地截斷了原本流暢連貫的樹枝影子,鬱畫仔細看,類似兩截不太規整的圓柱形,下面還墜著一團什麼......
那一團影子看起來有些奇怪,像是斜紮進土地的船,偏偏上面又支稜出了些線條淩空翹著。鬱畫走近了幾步,越看這個影子越奇怪。
有些像......
突然,鬱畫的腰背一僵,一股涼意兀然順著脊背向上湧到後腦。
一個人的腿和腳!
正在她僵硬著身體準備退開的時候,突然肩膀一疼,像是被人踢了一腳一樣,整個人就要向水泥地上摔,關鍵時候燕涯一把把人帶進自己懷裡。
刺骨的涼意順著肩膀爬滿了半個身體,整個左半邊身體像是被麻痺了一樣。
鬱畫沒顧得上起來,靠在燕涯懷裡抬頭往上看,在夕陽裡梧桐枝葉茂密,枝幹舒展,沒有任何其他的痕跡。
周圍已經有學生靠近,鬱畫白著臉勉強笑了笑,隨口扯了個低血糖的瞎話就謝過了其他學生的好意,跟燕涯一起去了醫務室。
說是醫務室,這個時間也早就沒有了校醫。用一些非正常手段破門而入的時候,鬱畫只在心裡祈禱不要有人跟她一樣倒黴突然來校醫室。
被燕涯放到床邊的時候,鬱畫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要消失,整顆心髒如同被凍住了一樣。
血液不再流通造成的缺氧讓她下意識張開口,一半身體涼的像是冰雕,另一半身體的正常體溫在這種情況下竟然覺得有些熱。
“鬱畫,你的耳墜呢?”燕涯的聲音現在聽起來有些朦朧。
但是鬱畫還是盡力捏上了一邊的口袋,在能動的身體那一側。
燕涯立刻從口袋裡摸出翡翠耳墜,解開她的衣領,掌心抵著耳墜壓在她一片烏紫的肩頭。
瞬間翠色的光芒綻放,從燕涯的指縫間鑽出,在整個室內流淌出生機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