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鬱畫用了全力,用力到她自己的身形都開始晃動。
“她是罪人你就不是嗎?”
鬱畫的眼瞳冰涼,原本甜美的五官都在這種目光下變得有些冷硬。
“她在被家暴的時候你是知道的吧?那個時候你在哪裡?那麼及時的趕到救了她,那你又在旁邊看了多久?”
陳晨的表情在鬱畫的視線和問話裡逐漸開始僵硬,他大口的喘著粗氣,惱羞成怒般惡狠狠盯著鬱畫,卻因為旁邊居高臨下的燕涯而只敢在原地。
“對,就像現在這樣,懦夫,”鬱畫微微抬起下巴,冰涼的眼睛斜睨垃圾一樣看著他:
“你一直都知道的,你就住在她隔壁,可是你不敢去幫她,就像是你自己經受了勒索也不敢反抗一樣。”
“我不是!”像是在維護自己最後一層遮羞布一樣,陳晨突然大吼起來:
“我不知道!我怎麼知道?那是她的家事!”
“說謊,”鬱畫依舊那樣看著他,臉上的都沒怎麼變,像是早預料到他的狡辯一樣,“這裡的隔音那麼差,你不是連隔壁的水聲都聽得到嗎?”
“牆上的孔也是你打的,我搬進來的前一天是你專門進來過。”
“陳晨,你這些不是罪嗎?”
陳晨的臉部肌肉呈現出一種詭異地痙攣,他臉上的肌肉鼓動,脖子上的血管鼓起,連著太陽xue都一動一動。
“你胡說!”他吼叫道,“我沒有!我沒有罪!”
“你見過他們嗎?你知道我的處境嗎?我去幫她就是找死!像你這樣的人知道什麼?怎麼會明白我的辛苦!”
“你是不認識110這三個數字嗎?”
鬱畫打斷他的吼叫,平靜地繼續說,“你承認了,你一直知道她被家暴,卻只是懦弱的連個電話都不敢打。”
陳晨像是個破敗的風箱一樣趴在地上發出“哧哧”的粗喘聲,他癱軟在地上,雙目無神,只慢慢從喉頭不停重複:
“我沒有罪我沒有罪......”
鬱畫冷眼看著他的樣子,視線一轉瞥到養狗男人的身上,對方以對上她的視線就瑟縮了一下。
她站起身,眼瞳閃爍著嘲諷的光,唇角微勾起看著地上的人:
“這就是你們的信仰,自以為是狂妄自大,但是面對真正的惡徒時,卻連為自己求救的勇氣都沒有。”
“但是卻能夠在同樣苦難的人身上尋求安慰,面對他人的痛苦卻只會取樂。”
鬱畫看著陳晨,毫不留情地繼續問道:
“你真的信仰你的神嗎?你真的覺得老闆娘這樣是在贖罪嗎?”
“那你呢?你的罪要怎麼贖?”
陳晨趴在地上沒有出聲,只悶悶地發出喘聲,迴避著鬱畫的視線,甚至連一直唸叨著的話也不再繼續。
鬱畫收回視線,目光觸及t到躺在血泊裡的老闆娘,微一停頓,隨後閉了閉眼,慢慢吐出一口氣。
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鬱畫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纏繞上腳踝,她立刻睜開眼,順著燕涯的力道被他拉到身邊,抬眼去看。
老闆娘鮮血濺到的牆壁上,漸漸浮現了一個黑影,看起來像是個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