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攔住她的連不語和蘇眉被另兩個人的身體攔著。
陳晨跟養狗的男人像是瘋了一樣糾纏著連不語和蘇眉，兩個成年男性用力趴在地上咬著他們的褲腿。
一時之間竟然誰也過不去，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老闆娘的動作。
疼痛讓她的手開始顫抖，眼眶大量湧出淚水，可她仰著頭，近乎膜拜般跪在地上，口中高呼：
“神啊，我有罪！”
隨後她立刻用顫抖的手握住刀柄，用力拔了出來。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殷紅的血液濺到牆和天花板上，也瞬間鋪滿地面，老闆娘像是跪在迎接神的紅毯旁，病態地虔誠。
疼痛讓她的身體痙攣抽搐，可她卻還是緩緩地彎下腰，先是額頭接觸到地面，然後支撐不住身體一般倒下。
臉頰蹭著鮮血與福爾馬林的混合液，老闆娘伸出顫抖的手抱住地面上的頭顱，此時此刻嘴裡依舊用微弱的音量喃喃：
“神啊......”
鬱畫被燕涯護著，身上沒有濺到一滴血，可她瞪大眼睛，淺色的眼瞳倒映出一地觸目驚心的鮮血，和老闆娘臉上狂熱又虔誠的表情。
她攥緊燕涯的袖子，指尖用力到發白，整個人罕見地露出一種空白的表情，眼瞳卻閃爍著不知所措般的情緒。
“救她！燕涯......”
她下意識看向燕涯，卻聽到蘇眉的聲音響起：
“沒辦法，救不了了，心髒破裂，就算是現在打120都來不及。”
蘇眉擺脫地上的人，醫生的本能讓她快速奔向老闆娘，跪蹲在地上用一旁的毛巾緊緊按壓傷口，卻只是徒勞，她感受著手上的血液逐漸冰涼，最後只能搖搖頭。
地上的陳晨和養狗男人突然開始大笑，他們躺倒在地上，笑得輕松而歡愉，在這個鮮血淋漓的兇案現場顯得荒誕而滑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人，沒有人可以詆毀神！”
陳晨雙手被綁縛，他趴在地上，年輕的臉上流露出一種讓人完全不能理解的虔誠與冷血。
他邊大笑邊說：
“只有這樣才能贖清她褻瀆神的罪！身為信徒卻敗壞神的榮光！只有她死神才說不定會寬恕她！”
鬱畫閉了閉眼，慢慢松開燕涯的袖子，語氣聽不出情緒地問：
“是嗎？那你們打算怎麼處置她？”
陳晨趴在地上仰起頭，眼睛裡狂熱與野獸一般地兇狠相交織，那張年輕的臉上浮現出陶醉的表情：
“就跟你看到的一樣，摘除她的罪惡，把她的罪惡煉化後呈現在神的面前，這樣說不定神就會原諒她！”
“你知道的，學姐，你知道的！”陳晨熱切地看著鬱畫，“你一直很聰明，就像你想的那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罪人必須要贖罪！”
他瘋了一樣地高呼著，直到鬱畫站在他身邊，頭頂的燈將她的影子投在地上，讓陳晨的面容完全籠罩在影子下。
鬱畫臉上沒什麼表情，她就那樣看著陳晨癲狂的神色，然後慢慢蹲下身，猝不及防地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