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鬱畫這種互贈笑臉的行為一直到回了房間才停下來,手動複位已經開始發僵的五官後,鬱畫邊點燈邊說:
“有人還沒回來。”
這個時代的房屋結構和採光設施都讓傍晚的室內太過昏暗,一般不可能不點燈。
但是現在還有兩間屋子沒有燈,似乎是莫雨他們。
“沒關系,”燕涯往外看了一眼說,“今天晚上不會出事。”
這個有時限的安全牌聽得鬱畫眉心一跳,那過了今天晚上就不一定了?
一直到少女送來針線簍和飯菜,莫雨他們的房間都沒有亮起來。
但看燕涯老神在在的樣子,鬱畫也拄著筷子開始一天中最快樂的活動。
晚餐是兩碗鱔絲面和翡翠蝦餃、白灼菜心兩道配菜。
麻油噴香胡椒微辣,面條爽滑入味卻不爛,口味少糖不膩鱔絲去骨沒有任何腥味,看樣子是用了最傳統的手藝。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鬱畫滿足的眯起眼瞳,下筷卻如有神,準準夾到了一個翡翠蝦餃。
這一頓口味偏甜,也對上了燕涯的喜好,兩個人埋頭苦吃,一直到鬱畫停筷燕涯還在掃桌上的食物。
今時不同往日,在新手局裡每天吃飯就是痛苦折磨,現在就不一樣了,連燕涯下筷子的手都穩了不少。
在鬱畫擺弄著絲帕準備做面罩的時候,已經來過人收拾了碗筷添了壺新茶。
正準備下第一針的時候,鬱畫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
她一頓,針尖剛刺破絲帕險些紮到自己手上,猶豫了一下鬱畫偏頭問燕涯,“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隱隱約約的少女聲調響起,飄飄渺渺地在空氣中浮動。
“嗚嗚嗚......”
就是這個,是哭聲。
鬱畫放下手裡的東西四處張望,直到燕涯沉默著從兜裡掏出來一團嚎啕大哭的青蛇。
氣氛瞬間從詭異變得有些滑稽,鬱畫沉默著,最終還是問道,“你......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青蛇生氣到在桌子上滾動,“我一天沒吃飯了,嗚嗚嗚嗚...”
“餓不死。”燕涯冷漠接話。
眼看著青蛇又要滾,鬱畫害怕明天又有什麼奇怪的流言,於是趕緊上來打圓場:
“要不,你吃點茶葉?”
她揭開茶壺蓋一臉真誠地提議,“管飽。”
趕在青蛇下一句撕心裂肺的哭嚎之前,燕涯上手毫不留情又捏暈了它扔進兜裡。
一秒鐘解決問題。
手段粗暴,卻有用。
被這麼一打岔,鬱畫隨便撿了四根布條分別縫在兩塊絲帕上。
她來來回回匝了三四回線,只要不是燕涯硬扯,睡覺時的翻身絕對拽不下來。
“蝴蝶和蘭花的,你要哪個?”
燕涯抬手取走了蘭花的那一張。
現在暮色漸濃,天邊已經隱隱有星辰可見。
莫雨一行三人還是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