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是晚霞低吟淺唱,面前是眼眸燦若繁星。
整個夏日最神秘優雅心神安寧的時候,連燕涯的氣質都被柔和,眉目緩緩舒展開,眼尾被霞光暈出柔軟的神情。
長風一痕穿過鬱畫的長發,又輕撫上燕涯的耳際,像是把晚霞的色彩送到了他的耳邊染上耳側。
青蛇吊著一口仙氣累死累活又把屍體搬回去後,一回頭就看到這個場景。
它生氣到尾巴尖都在抖,黑豆眼盯著燕涯的耳朵目眥欲裂,險些就要噴出血的程度。
傷害大到它“汪”的一聲哭出來。
“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你們還是人嗎??我好不容易搬完嗚嗚嗚嗚。”
它哭得千山鳥飛絕,要是被人聽到保不齊就要有“義莊鬧鬼”的流言。
鬱畫不明所以地回頭,正好看到青蛇在地上撒潑打滾。
“你們有沒有良心?有沒有良心!”
啊這,鬱畫心虛地沉默了一瞬,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狗男人你是不是眼瞎!”在這種事關尊嚴地問題上,青蛇是可以不要命的。
它毫無求生欲地張嘴就罵:
“我的人形哪一點差?啊!你說啊!!你說啊狗男人!哪一點比......”
然後它就被燕涯冷酷無情地捏住嘴禁言,可能是怒氣可能是心虛,總之燕涯這次力氣大到又拔下來幾篇鱗片。
頂著青蛇控訴地目光,燕涯沒有一點動搖地把它打了個結團成團,強制塞回了衣兜裡。
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到了起點。
永遠年輕,永遠被騙,永遠不知悔改。
鬱畫開始思考妖怪是不是都腦子不太靈光這一點。
“有沒有一種可能,妖怪都還保留著一部分動物的思維模式?”
沒太理解青蛇為什麼爆炸的鬱畫琢磨了一下突然開口,“要不然說不太通。”太傻了,真的。
燕涯深以為然,“有可能。”確實太傻了。
青蛇:???狗男人你有本事讓我把話說完啊?!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在心裡對青蛇的智商予以嘲笑後,決定現在回去。
大晚上留在屍體聚集地不怎麼明智,尤其是這個世界觀不怎麼唯物的時候。
而且鬱畫還還惦記著她未完成的睡覺神器,還得回去借針線。
兩個人踩著斜陽往回走,現在這個光景涼爽了不少,一直到回去的時候也沒出什麼么蛾子。
一個下午的時間整座城的人似乎都知道了他們,鬱畫一進城就收獲了好幾張熱情洋溢且殷切的笑臉。
伸手不打笑臉人,鬱畫立刻勾唇回敬。
進了城主府她還攔了個端著茶點的少女,“不好意思,請問我能借一下針線嗎?”
年紀尚輕的女孩立刻彎了眉眼,“您可是貴客呢,哪用什麼借不借的!”
“是需要縫補什麼嗎?我可以代勞的!”
鬱畫看著她眼神不停往燕涯身上飛,大概理解對方想縫的估計不是衣服,可能是鵲橋。
“不用,”燕涯t眼皮都沒抬,“府上還有吃的嗎?”
雖然被正主當場拒絕,但是少女並沒有翻臉,依舊柔聲道了句好,說是等等就把針線和飯菜一起送過去。
這個過程中,燕涯全程站在批發微笑的鬱畫身後垂著眼,只最後道謝時抬起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