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有什麼東西曾經這樣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把他撕成兩半。”
鬱畫感覺嗓子有些幹,她皺著眉頭抬眼,“什麼東西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貓頭鷹,”燕涯看向她,“還有蛇。”
“貓頭鷹抓住的上半身,蛇纏住下半身,雙方同時用力。”那失蹤的下半身也就大概有了位置。
兩條蛇妖都吃人。
但是看青蛇不敢靠近城中的樣子,應該不會進城作亂,大機率是白蛇。
“但我不明白,”鬱畫蓋上草蓆,站起來捏了捏發涼的指尖,“它們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假如吃人是目的,那為什麼用這種手段殺人後卻留下了一半的屍體?”
“它們大可以直接沖進城裡,沒必要每天一個折磨人的神經。而且這裡留下了那麼多屍體,這就像給示威一樣。”
“這種思維......”鬱畫有些猶豫,她抿了抿唇,“你覺得是不是更像人?”
燕涯沒有正面回答,只若有所思地起身。
他們討論這個屍體的時候,青蛇已經搬出來了一大片,燕涯選了一個最近的,伸手挑起一角草蓆。
“不僅僅是蛇和貓頭鷹,”他抬眼,把草蓆徹底掀開,“還有剝皮。”
鬱畫感覺自己太陽xue開始鼓動著疼,她退了一步艱難地嚥了下嗓子,“抱歉......”
燕涯抬手指了個方向,鬱畫會意,立刻快步走過去開始嘔吐。
翡翠玉墜冰涼的觸感貼上臉頰,鬱畫頭重腳輕地立在原地,紛亂的思緒從腦海裡一一閃過,卻怎麼都抓不住一個頭緒。
她閉著眼抬手揉著眉心,首先是站在這些妖怪背後的是什麼?
貓頭鷹只有一面之緣暫且不論,但是從青蛇在樹林裡被揭穿後說漏嘴來看,能讓她那麼自信不會被看穿的偽裝出自誰的手?
這個人,姑且稱之為人,這個人跟指揮妖怪在城裡殺人的人,是一個人嗎?
並且城中百姓奇怪的態度是為什麼?城裡有什麼治妖的法寶?
鬱畫輕輕搖頭否認了這一點,要是城裡有什麼了不起的法寶,也就不用一直等著他們來救命了。
還有臥病在床的大小姐,為什麼她能活下來?
她睜開眼喘了幾口粗氣,慢慢在陽光下活動冰冷發麻的手腳。
正這個時候燕涯從旁邊遞過來竹筒,幸好還剩了半筒。
鬱畫漱完口,又抿了一口喝下去,清淺t的甜味順著喉嚨向下,撫慰了痙攣的胃部,也緩和了緊繃的神經。
“怎麼樣了?”
燕涯一針見血,“有幾個燒死的屍體。”
這個死亡方式可真是普通到不普通,鬱畫一愣,隨即問道,“幾個?”
“外面的有十個。”
這個數量怎麼看也不是意外。
“這是創意死法江郎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