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極具求生欲地哀嚎,頭都快搖成撥浪鼓了燕涯才慢慢收了腳。
見青蛇短時間裡不會有什麼么蛾子,燕涯出了門跟鬱畫一起去察看屍體。
屋裡的屍體摞得密密麻麻,最上面的屍體儲存最完整,腐爛程度也最輕。
青蛇最先搬出來的也是這些。
鬱畫屏住呼吸揭開草蓆,毫無防備地被眼前的景象驚在原地。下一秒她不受控制地往後仰,汗毛瞬間豎起,後腦都開始發麻。
燕涯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
直到撞到燕涯的膝蓋,鬱畫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呼吸。
她抖著嗓子扯開笑臉,面色蒼白的看向燕涯,“聽沒聽過一個笑話?‘吃蘋果比吃出一條蟲子更惡心的是,吃出半條。’”
說完她撥出一口氣,把翻湧的反胃感硬壓回去。
指甲掐進掌心的疼痛感喚回幾分理智,她撐著燕涯的膝蓋在原地蹲正,重新把視線放回面前的屍體上。
眼前是半個男人。
從腰際被撕開,下半身不知所蹤,只有上半身被裹在草蓆裡。
血液幹涸黑乎乎一片糊在草蓆上,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內髒散落,腸子似乎也被扯斷了一部分。
能隱隱看到內髒處有細微的鼓動,應該是正在孵化的蛆蟲。
鬱畫忍著惡心用撿的樹枝戳了戳屍體關節和肌肉,果然已經開始腐敗軟化。
“現在是夏季,屍僵的解除時間是兩到三天,”鬱畫放下樹枝,側過臉看向燕涯:
“這具屍體屍僵已經解除,但是腐爛跡象還不嚴重,應該是死亡三天之內。”
燕涯神色認真地注視著屍體,突然撿起地上的樹枝,挑起屍體腰部斷口的皮肉:
“是爪子。”
鬱畫努力集中精神去看,被燕涯特地展示出來的地方,還能看出來不規則的皮肉輪廓。
她皺著眉,不太理解的問,“確實不是利刃割開的樣子,但為什麼是爪子?”
燕涯指了指屍體手臂上和肩膀的痕跡,“你看這些痕跡,不是直刃造成的傷口,更像是勾狀。”
鬱畫仔細去看,突然在屍體肩膀處看到不一樣的痕跡,她一把抓住燕涯的手臂:
“你看他的肩膀!”
燕涯定睛去看,屍體的兩個肩膀一個有一道血痕,另一個有三道血痕。
鬱畫曲起小指,用剩餘的四根手指捏住燕涯的手臂,大拇指扣在手臂內側,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捏在手臂外側:
“你看,是不是像這樣?”
她另一隻手抓住燕涯的手肘,手指輕微用力在他面板上滑動:
“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就能留下一樣的傷口?”
“這具屍體腹部的傷口是抓痕,但是他肩膀處的傷口方向卻是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