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寂靜,怪物的嚎叫聲在村子另一邊響起。
鬱畫站在隔壁門外隨手一推,沒上鎖的門就被推開。此時院子裡黑漆漆靜悄悄,沒什麼人影。
鬱畫繞到門後看了一眼,門閂完好無損。她又走到窗戶口,往裡一望果然屋裡空無一人。
也是,裡面的人出去了,門閂當然不插了。
“你還記得下午時候說的,村子好像有些矛盾,以至於整體劃分成兩個陣營嗎?”
她頭發上還頂著一朵金黃的菊花,夜風一送就輕輕擺動。
遠處傳來了怪物的嚎叫和好幾聲哀嚎聲,聲音悽厲到似乎能讓人聞到血腥味。
“現在看來這一部分的村民晚上都能變成怪物。”
鬱畫把花取下來拿在手裡,抬眼往發出慘叫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且夜間和白天是兩套不同的規則,在夜間不守規矩不會觸發死亡。”
燕涯知道鬱畫在跟他交流梳理思緒,所以非常體貼的當了個完美聽眾。
鬱畫看著他,“我現在知道你那天的意思了。”
“這個村子從外面看起來大家都一樣,靠天吃飯餬口度日。”
“可是有的村民家卻有玻璃窗蠟燭等等,至少沒有看起來那麼窮。”
“那麼我懷疑,整個村子以方位劃分為兩個,靠近東面的村民清貧,且晚上會變成怪物。”
“不完全是這個意思,”燕涯插了一句話,隨即示意她繼續。
鬱畫雖然有疑問但沒有糾結在這個上面,繼續開口道:
“而靠近西面的村民富有,白天極具攻擊力,但晚上疑似攻擊力會減弱。”
鬱畫揚起手腕,纖細白皙的腕子上深紫色的痕跡還沒消褪。
“這是我跟村長的小摩擦,然後也從另一戶痛失大門的人家那裡能感覺到,他們的攻擊力並不比這些怪物低。”
“那能讓他們一入夜就擔驚受怕,緊閉門窗的理由,最合理的,就是他們一入夜攻擊力就會大打折扣。”
“那麼村子裡離譜的新生兒分佈也就有了解釋,這五十多個有孩子的家庭,應該全部都來自於西面。”
“這像是報複,”鬱畫猶豫了一下,隨後肯定了這個詞,“真的像是報複。”
“東面的居民白天很少跟人交流,大多數時候都沉浸在往日的生活作息裡,他們都不是這裡的原始居民。”
一段話結束,鬱畫亮著眼睛看向燕涯期待他的反應,燕涯猛地望進一雙璨璨然的琥珀瞳,下意識頓了一下,隨後開口:
“嗯,你的結論是對的。”
他看了眼外面,打了個手勢,“先回去再說。”
鬱畫沒有意見,兩個人回到院子,用被拆散架的床板和被褥臨時在花田旁靠著牆搭了個窩,好歹能湊活。
遠處的聲音還在繼續,鬱畫靠在門邊眺望,攜著笑意回頭說,“也不知道明早那一家是什麼表情。”
燕涯聽出了她的幸災樂禍,也笑了笑招手讓她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