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足夠大,大到終於撬動學校,醫院,教育局,和市檢察院。
這天下午,警局那邊打來電話,說已正式立案,目前從強制猥褻和故意傷害罪方向開始偵查。
同時排查其長期職權壓迫行為,是否構成精神控制與非法剝削。
電話結束通話,房間裡一時間安靜下來。
而岑增只是盯著面前的百憂解看。
“我不喜歡ssri。”他這麼說。
吃了一週,頭很痛,吃不下飯,藥效也沒進來。
“我現在其實感覺不錯。”他繼續說,“不想吃了。”
“岑增小朋友,不喜歡也不能不吃藥。”程朔說,“吃完了給你買龜苓膏。”
“太苦。”
“當時怎麼不嫌苦?”程朔看著他。
“苦。”岑增避而不談,“你當時不也覺得苦?”
“那糖葫蘆怎麼樣?”
“在家做。”岑增說,“感覺很好玩。”
程朔看著他還沒拆線的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倒是岑增笑了,眉眼彎彎:“算了,不為難程朔小朋友了。”
好勝心於是被激起。
程朔出門買了一堆水果和簽子,還有冰糖回來。
很有耐心地刷了十個「簡單」「一次成功」「新手友好」的小影片。
兩小時後,打電話給張逸傑:“來吃冰糖葫蘆。”
發小匆匆走進門,拍落羽絨服上的雪,茫然地看著一堆堆造型各異的東西:“這啥?”
“冰糖葫蘆。”
張逸傑瞪大眼睛,嗯,有草莓葡萄山楂。嗯,也有糖,嗯,但這糖怎麼還拉絲了。
他又回過頭去看空氣炸鍋紙上的糖霜:“這又是啥?”
“沒加熱夠的冰糖。”
他低頭看鍋裡黏成一塊的東西:“這又是?”
“煮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