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胤在此時此刻，仍然盡職盡責地扮演他的捧哏角色。說他是我們系第一啦。
當然，眼前人尚還不用抉擇，所以看起來如此善良。
“挺好的。以後考慮讀研或者讀博嗎？我們這邊研究組缺人。”梁醫生好說話，此時眼神裡帶的仍然是難得一見的欣賞和溫和。
周圍幾個研究生頓時都抬頭看了岑增一眼。
岑增沒有接話。他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說謝謝，然後低頭在手裡的小本子上寫下一些筆記，掩飾掌心開始泛出的冷汗。
他並不習慣這個，多少次，都不習慣。
然而見習輪轉到最後，梁醫生留下了他。
表情平和，又帶著點他不希望看見的光芒。
“你留一下。”
吳胤臨走前，對他說，你加油啊。
程朔那句「惡心吳胤」還沒消化完。此時，便來了這樣一個不知道怎麼拒絕的offer。
“有興趣讀研嗎？”面前的教師對著他微笑，“岑增是吧？你不錯。”
“我……”他沉默著，幾乎希望自己之前沒有那麼努力，“我……”
梁醫生看著他的臉，居然也沒有顯得失望：“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我……”岑增聽見自己說，“對不起。我的八年制已經透過了，在李愛民門下。”
他學習宋書逸，毫無敬畏地說導師全名。
對面的人笑著說，對不起什麼啊，那確實沒辦法啊。你挺厲害的。不過，如果有不太懂的病例，又是神內相關的，可以找我。
岑增沉默了很久，最後，發現自己幾乎無話可說。
他到最後，只能說，謝謝您。
“不用謝我。”對麵人笑著，“就當喝口雞湯吧，你會成為很不錯的醫生。”
岑增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答。
“我……”他發現自己只能說出這句話。
對面的人只是嘆了口氣，說，沒關系。
沒關系嗎？
他只覺得，想要跳下去。
梁斐看起來比他想得開很多，只是說，你挺不錯，有空可以聊一聊。
他們莫名其妙地加上微信。
梁醫生太溫和，岑增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但是有人的微信訊息捷足先登。
程朔問，雞蛋買了，今天吃什麼？
所以，他很沒有良知地回，不知道。想吃甜品。
這是可以的嗎？
他不知道。
但是程朔平淡地回，那，我來接你。
【??作者有話說】
作者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說謝謝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