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自然轉到岑增,張逸傑說你做飯真好吃,來之前程朔還威脅我,就算難吃到要吐,也得憋到回家。結果他只是在誹謗。
“謝謝。”
陳子衡問起醫學院,很好奇的樣子,說到底有多忙呢?
“差不多年年都在高考吧。”岑增想了想,“不過,我好像不是最適合解釋這個的人。”
“系第一解釋這個也太大材小用了。”程朔搭話,“你去問自己的朋友唄。”
“有點禮貌行嗎?是我在和岑增說話。”陳子衡給他一個白眼。
聊到最後,不可避免地,是唱生日歌,吃蛋糕的環節。
發小了解他的口味,買的冰淇淩蛋糕。
三個人唱荒腔走板的生日歌。
“生日快樂。”
程朔頭上戴著張逸傑專門買的弱智紙皇冠,表情難得溫柔地掃過三個人,停在岑增臉上,笑了。
拆禮物的環節,張逸傑送的是sitch套殼,附贈支架,說你當然什麼都有了。但是多貴的裝置,打到最後都會手腕疼,用這個,會舒服點。
陳子衡也沒真的從小賣部挑禮物,送的是一個投影儀,說可以在臥室看你高畫質觀看那些狗屁黑歷史。
然後是岑增。
他從自己揹包裡,把禮物拿出來。
“自己做的一個冷凍切片。”岑增在程朔盯著冰藍色的東西看時,解釋。
“是小鼠的造血幹細胞。”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可能很奇怪。”
程朔看著那塊近似透明的切片,幾乎看不出什麼東西,那麼薄的一層,像一片隨時消弭在光線下的冰。
岑增繼續解釋:“可能看不太清楚,因為我沒有染色。本來想染個常見的顏色,但又覺得,如果染色了,不夠純粹。”
“小鼠的造血幹細胞,就是……”他讀過許多解釋,知道怎麼在考卷上寫上標準答案,知道如何展示一個可以獲得滿分的實驗過程。
此時此刻,卻仍舊嘴拙。
“生命的原初形態。很有活力。對醫學研究做出了很多貢獻。”
他到底在說什麼?
“象徵著,生命本身的頑強。”
他想了想:“當然也很脆弱,但是再脆弱,也可以創造一點奇跡。”
詞不達意,總是詞不達意。
好荒唐。
程朔愣了愣。他下意識地摩挲著那塊小小的玻璃片,發現自己其實也說不出什麼話。
“好。”他這麼說,“有奇跡就很好。”
張逸傑在此時和陳子衡交換眼神。
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神色裡讀出無可奈何。
“看不懂但是挺酷的哈。”他出聲。
“程朔你是不是根本沒學生物?”這是陳子衡。
然而壽星彷彿沒聽到他們說話。
“我會好好儲存的。”他只是平靜地,沒有掩藏地,盯著岑增的臉看。
【??作者有話說】
小程,生日快樂,有空一起喝酒。知道你喜歡純飲,下次勉強陪你喝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