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天是程朔生日，岑增打算盡量把最近截止的任務趕完，卡著點提交，讓李愛民等程朔生日過了再給些可笑的意見。
忙得幾乎沒有時間抬頭，肩膀卻被拍了拍。
何瑛一路跑過來，到他身邊，低聲說，你快去把書逸叫回來，我拖一會兒。
說完揣著他厚厚一沓紙，直奔導師辦公室。
岑增起身，顧不得自己是生面孔，沖進隔壁實驗室拉走正在和人興致勃勃討論的學長：“李愛民找你。”
對麵人的臉色一僵：“現在？我最近沒惹他。”
“何學長說的，快去吧。”
宋書逸的眼睛轉了一圈，旁邊的博士生也有點愣。
來不及多說，岑增拉著宋書逸一路到走廊。
等了一會兒，何瑛出來，跟宋書逸說，做好心理準備。
他於是往前走。門沒關上，岑增依稀能聽見第一句話，李愛民的聲音抑揚頓挫：“膽子很大嘛。”
何瑛拽了他一把：“先回實驗室。”
密密麻麻的髒活處理了半小時，有人坐到他身邊。
宋書臉色極差，一聲不吭地盯著自己的手機看。
“想說話嗎？”岑增在程式跑動的間隙，扭頭問自己的學長。
對麵人已經把頭埋在桌子上，難得，完全沒有回答。
其餘人放任他沉默，直到晚飯一起拼外賣，給宋書逸點了一份，許珍清過來，放到了他的身邊。
宋書逸終於抬起頭，說正好餓了。
尾音帶著顫，但沒人戳破。
他吃完了一整份鹵肉飯，順帶把岑增的筷子一併收好，扔進垃圾桶。
然後，他坐回來，終於開口。
“我被舉報了，不能再去跟王遐的專案。”宋書逸說，“他說……我得申請延畢，還有……算了。”
他幾乎是捂著眼睛，從嘴邊擠出來的話。
“有人告密？”岑增問。
宋書逸沒再出聲。
岑增拍了拍他的肩，給他倒了杯水，說，早點回去吧。
他和許珍清熬到深夜，兩個人關燈，碰上回來拿東西的張宇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