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哥呢？”張宇昊臉色依然很差，“有個實驗結果，昨晚李導讓我和他討論一下。”
“他去拿個東西。”岑增面色不改，“應該一會兒就回來。”
張宇昊點點頭，說行吧，人卻沒走。
“很急嗎？”岑增問，“學長的實驗我也在跟，如果是相關的，我可以幫忙看看。”
對麵人哼了一聲，卻沒有動作。
岑增只好低頭給宋書逸發訊息，讓他趕緊回來。
倒是許珍清走過來解圍，說宇昊，我來幫你看看？書逸去取快遞了，可能得等一會兒。
“大早上的取什麼快遞。”他話是這麼說，到底還是把實驗記錄遞過去。
他們倆聊了幾句，宋書逸匆匆跑了過來，熟練地坐下，開啟電腦拉出軟體：“怎麼了，哪段資料有問題？”
張宇昊抿了抿嘴：“昨天說的那個。”
“那個不是討論完了嗎，得再做一次實驗看看是不是真的可行。”宋書逸湊過去，“還是李導覺得有什麼新問題？”
張宇昊眼神掃過他們三個人，最後笑了笑，說我就是拿給李導看，李導說我也不能總是拜託你。畢竟你總是不知道在忙什麼，建議我早點學著自己來。
宋書逸動作頓了頓：“哦。那我可以再教你一遍。”
岑增偏過頭，看了他們一眼，什麼都沒說。
許珍清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走遠了。
經過這麼一出，中午吃飯的時候，宋書逸無語地嘆氣，低聲說，好不容易李導不在，整這麼一出，也不知道我哪裡惹到他了。
岑增終於問出聲：“他看你不順眼嗎？”
邊上的何瑛學長搭腔，說他不就這樣。
宋書逸答，總之是都不容易吧，反正李導不會平白無故給任何人好臉色。
“給了，離倒黴也不遠了。”何瑛深有同感地點頭。
沒給任何人好臉色的李愛民，最近仍然很有耐心地玩貓抓老鼠，對岑增和顏悅色地吹毛求疵，讓他有點作嘔。
第二天，他平淡地答，李導，我沒辦法改變想法。
對麵人仍笑著，好整以暇地吹了吹茶盞：“你確定？”
岑增站在桌前，向前凝望，深秋景象，面前一片狂風掃落葉。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程朔笑起來時神采飛揚的眼睛，居然覺得心髒在燒。好想，能馬上看見。
“我很確定。”
回過神，面前仍然是導師的臉。
“可惜了。”李愛民笑笑，面露虛偽的遺憾，“本來非常看好你的發展。”
岑增無動於衷。
李愛民沒留他，他於是轉身離開。
在天臺抽煙的時候，錯覺甜味帶著點苦，風一吹，近乎喘不上氣。
他點開程朔的微信，問，我能搬過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