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增像是這時才回魂，把調羹收好，點點頭。
“我送你去實驗室，什麼時候下班，我來接你好不好？”
岑增掃碼結賬，發現面前人早就付過錢了，然後抬起頭，說太晚了，不用這樣。
“我想來接你。”程朔說，“是我想來，我想見你，可以答應我嗎？”
岑增看著他，眼裡有些疑惑。
他沉默著，卻沒有轉開眼，黝黑的雙瞳盯著他。
最終說，那你來吧。
走進實驗室之前先深呼吸，見到宋書逸的臉，後者把他拉到靜謐角落，問李導怎麼你了？
他如實以告。
宋書逸聽著，沒有意外，沒有額外的表情，甚至鬆了口氣，說還好還好，起碼沒有直接上手。
“嗯……”岑增說，“打算他再找我，我就直接拒絕。”
小學弟說得平靜，聽的人嘆了口長氣，說今天你摸個魚吧，待幾個小時走就行。我的實驗有點進展，可以幫你看看李導甩給你的那些雜活。
岑增搖搖頭，說沒關系，還能做。
他說完，已經開啟電腦，默不作聲地開始敲擊。
宋書逸說不動，只能在旁邊默默教點技巧。岑增向來學得快，到最後，竟然沒什麼可說的了。
“這話聽起來就很不吉利，但是，你是真的很有天賦，等我和許姐走了，你恐怕是實驗室的中流砥柱。”
岑增答，聽起來確實不是什麼好話。
宋書逸無話可說，到最後講，就當是為了不值錢的理想吧。我們都發過誓的。
小學弟沒點頭，事情做完，他好像在放空。
“很難受嗎？”
“我只是在想……”對麵人像是在猶豫，“你和前女友談戀愛的時候，吵過架嗎？”
終於沒再聊沒有明天的學術生涯，開始聊倒黴的感情了。
宋書逸答，吵啊，但我倆都太忙了，吵到一半一般都各自累了，還挺搞笑的。
“怎麼，跟你的曖昧物件吵架了？”
“不知道……”岑增說，“他有點生氣，但他好像是因為我沒生氣，才那麼生氣。”
“啊？”宋書逸沒理順這個邏輯，“什麼意思？”
“他做了件不太好的事，我發現了，我說沒關系。然後他生氣了。”
“不是，你都沒生氣，她憑什麼生氣啊？”宋書逸滿腦袋的問號，“她幹嘛了？”
